顧明鈺。
確實是厲時雁,花了大價錢從國外請回來的,不僅請了他也請了他整個團隊以及他們研究的那個項目。
為了把他們請回來,確實費了厲時雁不少功夫。
厲時雁把他請回來,主要就是為了寧魚的眼睛,若真是有了什么歷史性的突破,那不僅能救寧魚的眼睛,也能救全中國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無數(shù)雙眼睛。
就包括他懷里,寧時言這一雙。
可厲時雁第一次嘗試到抱著懷里這孩子的感覺,有些舍不得放手,他竟不知道…
這八年她該是怎么過的。
剛分手的時候,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懷上孩子了,一個人生活,不肯拿他給的錢,又看不見,還懷著孕。
厲時雁實在難以想象,他究竟是把身處于什么困境之中的寧魚一個人拋下了。
盡管,盡管是她逼著他走的。
可他的氣度向來很大,他就不應(yīng)該生她的氣,不應(yīng)該和她賭那場根本說不出原因的,莫名其妙的氣。
厲時雁內(nèi)心驚濤駭浪,這會兒結(jié)結(jié)實實抱著寧時言的時候,他才是真正地回過味兒來。
他究竟錯過了什么。
他錯過了自己和寧魚的八年,錯過了陪伴自己兒子的八年,那或許…不對,按照常人的認知來說,那是所有人人生中最好的八年。
他錯過了他的那條小魚最脆弱,最無助,最需要他的八年。
盡管不是他主觀愿意,可就是錯過了。
錯過了她的眼睛,錯過了她的產(chǎn)檢,錯過了在她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
錯過了寧時言剛出生皺巴巴的樣子,錯了寧時言第一次睜眼睛,錯了過寧時言第一聲爸爸。
和寧魚比起來,和寧時言比起來,厲家那群人那些事兒根本沒得比。
他原本,從一開始,他想要的都只有寧魚一個人而已,其他的東西其他的人或者物,根本不重要。
跟寧魚比起來,跟寧魚愛他比起來,跟寧魚和寧時言兩個人比起來,他心甘情愿把八年前那一場分手當(dāng)做是她在和他賭氣。
不重要,不重要,她逼著他走不重要,甚至她把他當(dāng)狗玩兒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始至終,他的魚,從來沒有不愛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