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xiàn)在,枝頭上仍掛著許多串串潔白槐花,可能,也就村里一些半大毛孩子,才調(diào)皮搗蛋的爬上去捋一些。
經(jīng)過槐花樹下,劉慶來抬頭看看,一點不覺得懷念。
以前那么多人吃,是因為家里都吃不飽,哪像現(xiàn)在的孩子,跟吃個新鮮零嘴一樣。
上斜坡,還沒走到跟前,就聽院子里傳出厲聲大喊。
他奇怪的快步上前。
到院子門口,只見王家老二正舉著一根粗樹枝,狠狠抽打著旁邊一個短發(fā)青年。
“……心蒙了豬油的東西!說,你是不是想活活氣死我……”
一邊喝罵,二舅又是一樹枝打在青年的背上,太用力,樹枝應(yīng)聲斷成了兩截。
而那青年,始終黑著臉,一聲不吭的站那。
樹枝抽在身上,像不疼不癢般,打來時,躲都不躲一下!
待二舅氣呼呼的停下,青年方轉(zhuǎn)臉,開口接話,“爸,你打不打,我都要娶鳳蘭,誰也攔不住!”
“文建!你就少說兩句,沒看你爸正氣頭上嗎!”
站走廊下的王桂云,忙走到跟前,伸手將文建往旁邊推開。
“姐!你聽聽,聽到?jīng)]有,你聽到?jīng)]有!”二舅像是要氣炸了。
揚起手,看看只剩半截的樹枝,一把撇掉。
左右瞅了瞅,干脆抄起墻邊一個拆下的自行車大扛。
他拎起的對王桂云喊,“姐,你快讓開,看我今天打不死他!小畜生無法無天了!”
“打,你打!只要打不死,我還是會娶鳳蘭!”
文建昂著臉,邊頂嘴,還邊歪著腦袋往跟前湊。
只是,沒等將頭伸到二舅眼跟前,就被王桂云一巴掌給抽開,“混賬小子,你想做什么,是氣死你爹,還是想氣死我!”
文建不怵二舅,卻有點怕王桂云。
被抽到一旁,他又轉(zhuǎn)過臉的委屈道,“姑姑,現(xiàn)在國家都提倡婚姻自由。他是今天給我介紹這個,明天介紹那個,一直催。好,我這自己談一個,他又不愿意了。憑什么!”
“憑我是你爹!”
二舅掄高的自行車大杠,一個不留意,被身后秦開勝給抽走。
他四處看了看,沒什么趁手的,干脆脫下鞋攥到手里,“你是什么身份,那鳳蘭什么身份,你心里沒個數(sh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