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導瞇眼道:“那還去?”
唐禹道:“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p>
王導眉頭頓時皺起,深深看了唐禹一眼,才感慨道:“可惜你沒生在盛世,否則必然是名臣權(quán)相?!?/p>
“這個時代,像你這樣有擔當?shù)娜艘呀?jīng)不多了,更何況你這么年輕,面對如此危局,竟然還能這么堅定?!?/p>
唐禹道:“所以,局勢如此艱難,你為什么還讓王徽跟我走?”
王導嘆了口氣,道:“作為一個世家的領袖,我要保證這個家族欣欣向榮,也要保證這個家族一直延續(xù)?!?/p>
“徽兒會是譙郡、瑯琊郡、彭城郡的紐帶,在一定程度上會給譙郡做出正面貢獻?!?/p>
“若是你敗了,沒人敢動她,因為她的家人成大事了?!?/p>
“但萬一你贏了呢?她是功臣,誰又敢動她的家人?”
“我自己站隊是不夠的,容易在關鍵時候,被極端化處理,徽兒就成了王家最關鍵的一步棋,一步救命棋。”
“我這么做,無非是在這個癲狂的時代,為家族再上一把鎖罷了。”
他看向唐禹,輕輕道:“但我這么做,卻不代表著我認為你能贏?!?/p>
“所以,你若是敗了,徽兒會保你性命?!?/p>
“那時候,謝家已經(jīng)沒了,王家會是你的家?!?/p>
“我說過,數(shù)十年的政治生涯讓我見到了無數(shù)人,我是有識人之明的,你毫無疑問是個人才?!?/p>
“世家需要人才,讓徽兒陪你跑一趟,值得?!?/p>
唐禹沉默了很久。
他最終點了點頭,道:“你賭對了,我會贏?!?/p>
他只是說了這一句話,便直接朝著王徽的院子走去。
王導看著他的背影,拳頭緩緩攥緊。
他不禁喃喃自語:“不過十八出頭,竟有如此氣場,如此氣魄。”
“只可惜,譙郡不是你想贏就能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