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道:“某今日過來,就是要警告你們,唐禹之罪證據(jù)確鑿,百口莫辯,不是你們?nèi)詢烧Z可以扭曲、洗白的?!?/p>
“從今天起,不許集會,不許再為那罪人說任何一句好話,否則…就別怪某翻臉不認人了。”
“你們這些賤儒,陛下剛剛繼位,你們應該為陛下發(fā)聲才是?!?/p>
一眾儒生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他們本就是懦弱的,他們沒有反抗刀劍的勇氣。
只有一個年輕人,看起來莫約十五六歲,臉上還帶著青澀,帶著初出茅廬的羞怯。
但他忍不住問了一句:“可是唐嬴子爵在舒縣和譙郡,都立下了很多功勞,都是一個好官。”
“誰在說話!”
庾亮當即暴怒,連忙看向下方,只見每一個人都低著頭。
他咧嘴道:“敢說不敢當?要夸唐禹,站出來夸??!”
“你們所聽到的那些傳言、故事,完全都是唐禹虛構(gòu)的,花錢請人編造的。”
“事實上唐禹在舒縣大興土木,勞民傷財,修建水壩都害死了上百人?!?/p>
“而且此人極為好色,每日都要享用至少三名少女,有時候興致來了,連生了三個孩子的婦人都不放過?!?/p>
“在舒縣、在譙郡的時候,他都是這么做的,誆騙百姓,害死了數(shù)不清的人,可謂是惡名昭著?!?/p>
“你們這些腐儒,分明是被他騙了。”
“從今天起…”
話還沒說完,一個青澀的聲音便已經(jīng)響起:“將軍位高權(quán)重,又是皇親國戚,豈可胡言亂語,栽贓陷害?”
庾亮怒吼道:“到底是誰!滾出來!”
年輕的儒生,緩緩直起了腰,抬起了頭。
他身邊的中年儒生拉了拉他的衣袖,卻依舊拉不下來他。
年輕儒生看著庾亮,作揖施禮道:“是小生在說話?!?/p>
“小生就是廬江郡的人,跟著先生去過舒縣游歷,那里的百姓對唐嬴縣子敬如父兄,對他贊不絕口,可謂有口皆碑?!?/p>
“這是事實,不容否決的事實。”
“將軍之威,人盡皆知,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朝廷氣度與尊嚴,豈可顛倒黑白、不修德行?”
“即使與唐嬴縣子不和,也該承認他做的事,見賢思齊,見不賢而內(nèi)自省也?!?/p>
庾亮哪里想到,一個年輕的儒生,乳臭未干,竟然敢當眾拆自己的臺。
他臉色冷漠,寒聲道:“你去過舒縣游歷,現(xiàn)在又為叛逆說話,必然是收了他的錢,得了他的好處?!?/p>
“來人!給我把他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