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生氣了。
明知道結(jié)婚這件事必須第一時間通知經(jīng)紀(jì)人,對他們才是最好的選擇,顧蘭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生氣。
她熟練的拉伸完,就開始一下又一下的揮動腿鞭,去踢墻上的沙袋,一看就很暴躁。
這世界上很少有天生就溫和的人。
顧蘭溪平日里看起來脾氣極好,又有耐心,說話總是不緊不慢的,那是因為她早就習(xí)慣了,把所有的負(fù)面情緒都傾瀉在強度極大的運動里。
每當(dāng)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喜歡運動。
陸南亭扒著門框,眼睛狂吼著“這么可愛誰他媽受得了”,腿卻在叫囂“這么兇殘誰他媽受得了”。
于是他看起來就有點奇怪。
腦袋拼命往門里伸,腿卻拼命往后扯。
陸南亭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rèn)個錯,再跟她慢慢解釋自己這樣做的緣由。
不可否認(rèn),他今天的確有點嘚瑟,老想著炫耀一下,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就沒忍住……
但他之所以這么做,主要還是為他倆未來考慮。
習(xí)武之人耳聰目明,顧蘭溪知道他還沒走。
出了頭熱汗,那股煩躁的情緒過去了,也就停了下來。
“你那邊已經(jīng)商量好了嗎?提前做足準(zhǔn)備是對的,我等下也給勇哥打個電話?!?/p>
看著再次恢復(fù)平靜,溫和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陸南亭滿心羞愧:
“抱歉,我實在太高興,一時沒忍住,就想逗逗你。如果你不喜歡那樣的稱呼……”
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并沒有回到從前的親密。
因為種種不確定,陸南亭身上難免多了些小心翼翼。
“不是因為這個問題?!?/p>
兩人十七八那會兒就談過,還談了一年多,陸南亭這人總喜歡變著花樣叫她,老板娘跟小心肝兒、甜蜜餞兒什么的一比,根本不算什么。
“我只是有點害怕。怕被人發(fā)現(xiàn),怕被人網(wǎng)暴。怕過往種種,全都被人翻出來,淪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p>
顧蘭溪滿頭熱汗,散開的發(fā)絲粘在臉上,深色t恤也汗shi一大片,站在陸南亭面前,微微仰頭,認(rèn)真的看著他。
她早已拋下的過往,是她心底深處最不愿提及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