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和顧蘭溪的阿爺是親兄弟,她的太爺,就是族長老豆。
這么親近的關(guān)系,卻連一頓像樣的熱乎飯都吝嗇給她,逼得她不得不想出那樣的辦法來維持生活。
真要下去了,怕不得慘遭爹媽男女混合雙打。
最可氣的是,他倆這會兒在馬路邊上,怕來來往往的外地人聽不懂方言,顧蘭溪還貼心的講了普通話。
這個點兒還在外頭散步的,幾乎都住附近,有不少還是族長家租戶,大多知道點顧蘭溪的情況,一聽她那話,看向老頭的眼神立刻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老頭深吸好幾口氣,才緩過勁來。
長江后浪推前浪,被拍在沙灘上的感覺并不好受。
他只覺渾身都像沒了力氣似的,再提不起丁點斗志。
接連幾次交鋒,他不得不承認一個現(xiàn)實——這丫頭,是一點虧也不肯吃。
想到重孫子娶妻在即,怕她繼續(xù)搞事,族長到底還是認命,勉強給她找了個活兒干。
卻是他們兩口子年紀大了,經(jīng)常樓上樓下的收租,實在有點收不動了,干脆請她幫忙。
那時候那個片區(qū)還未進行二次拆遷,伯公家的樓雖與繁華地帶只隔一條街,但仍屬于城中村。
在那租房的,什么人都有,大多又蠻又橫,想要如數(shù)把租子收起來,并不容易。
但她沒有辦法,只能硬上。
因為伯公按比例給她抽成。
怕她不信任自己,還準(zhǔn)許她收租結(jié)束,直接從租金里拿錢走,只需把剩下的給他送去就成。
不過也有條件,伯公給她派了個拎包仔,算是監(jiān)督。
顧蘭溪欣然答應(yīng)。
為錢折腰,從不丟人。
窮人打工,還是個童工,有得干就不錯了,哪有資格挑肥揀瘦?
雖然這活兒一看就巨坑,但她并不害怕。
因為掙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