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問他們,蘇宣甫在面對交趾大軍時,猶豫了嗎?劉汝成決定去順州時猶豫了嗎?那三千駐軍去時猶豫了嗎?大家都能死得,為何我王玉昆就死不得!”
“我臨去之前,只對邕州通判蘇子元說了一句話,若我有不測,便替我向官家乞骸骨,在姑蘇為我立下衣冠冢即可!”
趙頊聞言動容,緊抿嘴唇,目光之中滿是感動。
王岡又繼續(xù)說道:“到了順州,城門緊閉,城墻上的士卒如臨大敵,形勢很是嚴(yán)峻,但我們沒有怕,我們都知道自己是在為官家而戰(zhàn),為朝廷而戰(zhàn)!為了官家的顏面,為了朝廷的體統(tǒng),我們不但沒有退,反而要求劉應(yīng)紀(jì)出城迎接!”
“當(dāng)劉應(yīng)紀(jì)打開城門親自迎接時,我便知道,事件往更為復(fù)雜的方向發(fā)展了!”王岡輕呼了一口氣,平靜道:“當(dāng)天晚上,別有兩人無聲無息的殺了把守衙門的士卒,前來行刺于我!”
“??!”眾人紛紛轉(zhuǎn)頭向王岡看去。
趙頊也是目露關(guān)切,怒道:“賊人好生大膽,竟敢行刺朝廷命官!前幾日樞密院奏請你受傷休養(yǎng),你的傷勢如何了?”
“幸得官家威靈庇佑,臣無礙!”王岡面色蒼白的拱手道謝,又繼續(xù)說道:“臣雖然受傷,卻也擊退了對方,而后更是順藤摸瓜查到了毒殺順州駐軍的賊人丁春秋,只可惜此獠奸猾,讓他給逃了!”
“身受重傷卻依然不忘職責(zé),王岡,你很好!”趙頊感慨的點點頭。
王岡神色淡然道:“食君之祿,為君分憂!不過臣子的本分罷了!更何況臣這一路走來,全靠官家簡拔,于公于私,臣都當(dāng)竭盡全力,死而后已!”
“好!”趙頊滿意的看著他,轉(zhuǎn)而又問道:“那伏擊劉璋的交趾人又是怎么回事?”
“這事查起來就比較簡單了!交趾人能深入大宋行兇,必然是有人能把他們放進來,而且對方還能提供足夠的糧草給他們,能滿足這些條件的,也就是溪洞的那些首領(lǐng)!當(dāng)我把他們召集起來之后,他們就自己承認了!”
“那他們?yōu)楹我撑汛笏???/p>
“那幕后謀劃之人有一種邪功,名叫生死符……”
“呀!”
王岡話未說完,石得一就驚呼出聲,見眾人都向他看來,石得一連忙解釋道:“啟稟官家,臣聽說過這生死符的厲害,一旦被種入體中,那便是痛癢難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錯,他們正是因此,才做出如此悖逆之事!”王岡解釋道:“不過后來我見他們認錯態(tài)度好,又積極配合火字營剿滅交趾人,便沒有處罰,讓他們等候朝廷發(fā)落!”
“你做的很好,若是貿(mào)然殺了他們,只怕南疆又要亂了!”趙頊點點頭,忽又問道:“火字營此次損傷幾何?”
“沒有折損,幾個受傷的,也都痊愈了!”王岡隨口回答,見趙頊眼神發(fā)亮,他立刻又重新組織語言道:
“火字營在前往南疆之時,我便告訴他們,官家對他們是很期待的!因此他們也是極其悍勇,為了剿滅交趾人,三天兩夜輾轉(zhuǎn)奔波數(shù)百里,僅僅只睡了兩覺,我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