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岡又道:“這點從酒水的監(jiān)當中也可以佐證!”
“哦,詳細說說!”
“從卷宗中能看出,酒務在各縣都設有監(jiān)當官,酒水銷量整體是有很大增幅的,這說明齊州及各縣城都有許多商賈來往,也讓很多人賺到了錢,所以酒水銷量很好!”
王岡頓了一下又道:“但下面鄉(xiāng)里的酒稅就很穩(wěn)定,這說明酒監(jiān)對那些地方沒有信心,采用的是買撲的形式,這也能反映出下面的百姓過的并不好,沒錢買酒喝!”
李常聽完沉默了,他上任大半年了,對有些地方的了解,竟然還沒有王岡這剛上任不到一天的人了解的清楚!
這讓他陡然升起了一股挫敗感!
這就像一位數學家,對一個問題研究了大半輩子,然后遇到一個天才,看了兩眼,隨手就把他解了出來。
這是一種說不準是失落還是驚喜的感覺!
“玉昆,你很好!”
李常發(fā)自內心的說了一句話,卻聽得王岡莫名其妙,這還需要你說,這不是整個天下都普遍認同的嗎?
雖然我現在被昏君打壓,但天下有志之士,誰不知道我很好!誰不盼著我歸來!
“玉昆,我也知百姓之苦啊!”李常嘆息一聲道:“百姓之苦,一在青苗盤剝,兩成成的利錢,足以讓他們難以為繼!二在盜匪為禍,黑風賊肆無忌憚,百姓遭遇,輕則耗盡積蓄,重則家破人亡!”
王岡知他又想讓自己去剿匪,便幽幽說道:“我聽說黑風寨與城中韓家有關系?”
李常微微一愕,他是沒想到王岡能這么快查到這個,不過他對此也并不意外,不過遲早的事而已,“怎么?玉昆怕了!”
“不知這韓家是何來歷?”王岡并不理會李常的激將,干嘛呢?用這種不入流的激將法,當自己是毛頭小子呢!
李常正色道:“什么來歷重要嗎?我輩為官,自當保一地安寧,就算他是高官顯貴又能如何?難道我們就能置之不理?”
王岡豁然起身,神色肅然道:“李公高義,令人敬佩,那在下就在此敬候佳音,以期李公剿滅賊匪!”
“呃……玉昆何出此言??!”李常愕然道:“剿滅此賊尚需玉昆出手呢!”
王岡搖搖頭道:“此非通判之責!李公不如上書官家,言明此事,予我剿匪之權,我再徐徐圖之!”
“這般行事豈不耽誤功夫!”李常勸道:“百姓苦黑風賊久矣!”
“是??!百姓苦賊久矣!”王岡神色淡淡。
隨后任李常再如何說,王岡都不再接話,只顧左右而言他。
李常無奈,只得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王岡不屑一笑,百姓再苦,我又不是主官,那是你李常的責任!
想讓老子給你賣命,你他娘的連對方底細都不跟我說,真當我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