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害怕極了,他們起先單知道王岡很有手腕,上任沒多久,先滅幾家大戶,以振聲威,再利用御史在衙門中清除異己,換上自己的人。
而后圖窮匕見,強(qiáng)行奪權(quán),逼知州李常稱病,至此王岡大權(quán)在握,獨(dú)掌齊州!
這份心機(jī)手段,令人嘆為觀止,也是這一眾衙役茶余飯后的主要談資!
當(dāng)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信這一套說辭的,有些胥吏就認(rèn)為王岡行事過于簡單粗暴,絲毫不講究方式方法,所謂過剛易折,這樣的人長久不了。
而且,這樣的人性格過于簡單,一旦摸透他的脾性,想要拿捏他易如反掌!
官員與胥吏從來不是簡單的從屬關(guān)系,官員職位雖高,但最多兩任就要遷轉(zhuǎn)去其他地方,而這些胥吏,大多都要一輩子老死在當(dāng)?shù)亍?/p>
因此這兩者之間就會形成一種博弈的關(guān)系,官員想要做事就必須依靠這些胥吏,而胥吏也有自己的利益考量!
如果官員強(qiáng)勢,手段高明,自然能讓這些胥吏服服帖帖,不敢懈怠。
若是官員沒有那么精明,那就會被這幫胥吏玩弄于股掌之間,成為衙門里的吉祥物。
也是因此,大宋朝廷對胥吏制定了極其嚴(yán)苛的管理辦法,多項(xiàng)監(jiān)督審查,有利于當(dāng)?shù)毓賳T的監(jiān)管!
然而即便是這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玩的轉(zhuǎn)的,畢竟衙門中具體做事的人,還是這些胥吏,不讓他們吃飽,又怎么可能做好事!
就像歷城的錢知縣,明知道胥吏在發(fā)放青苗錢的時候肆意加碼,可是為了完成任務(wù),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同樣在這幫胥吏看來,王岡雖然在政治斗爭中有手段,但在完成具體事務(wù)時還得依靠他們,只要找到他的弱點(diǎn),一樣是可以制衡他的。
而今天王岡這一番用刑,讓衙役們看到了他冷酷的一面,這才想起,王岡若要對付他們完全不必跟他們商量,這種手段誰能扛得??!
因此在得到王岡拿人的命令后,立刻召集人手,去薛家抓人,不理會任何人的說情和威脅,直接鎖拿住薛齊,拖著就往衙門走。
齊州的百姓再次看了一場熱鬧!昔日雍容威嚴(yán)的薛老爺,現(xiàn)在竟軟的跟死狗一般,讓人架著才能走路!
“又來,這是都被官家留中了!”
另一人接話道:“我這邊也托人跟王岡打過招呼,可是被他拒絕了!”
眾人又陷入了沉默!
“哈哈……諸位莫要消沉!”韓霄突然笑了起來,擺擺手道:“我們這次雖敗,就算是損失了薛老哥,可還尚有這么多人呢!并非沒有一戰(zhàn)之力!又何須懼他呢!”
“哦,韓老弟還有何計策?”
韓霄笑道:“我們可以多做些準(zhǔn)備,首先京城那邊繼續(xù)讓人彈劾,彈他囂張跋扈不行,那就彈劾他阻礙青苗法,讓朝廷蒙受損失,我就不信官家還能無動于衷!
我們這邊繼續(xù)與他為難,讓他政令不暢,再伺機(jī)壞他名聲,逼著他妥協(xié)!
如若他還是頑固不化,冥頑不靈,那我們就只能從根本上解決這個麻煩了!姚老哥,我聽說你與蓬萊派頗有交情!”
“呃……這個……我曾在成都府救我他們的掌門海風(fēng)子,不過……”姚家主表情有些猶豫。
韓霄笑道:“這只是事不得已的打算!當(dāng)然若要請人出手,還望姚老哥代為引薦!”
姚家主笑了,“如此無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