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墻頂端的鐵絲網(wǎng)有處輕微的變形,像是被人攀爬過。小楊踮起腳,摸到鐵絲網(wǎng)上掛著的一縷黑色線頭。“和老李說的連帽衫顏色一致?!?/p>
他心里一動,可檢測后發(fā)現(xiàn)是最常見的滌綸材質(zhì),全市至少有上百家服裝店在賣同款布料。
周邊的垃圾桶也沒放過。小孫掀開一個個散發(fā)惡臭的桶蓋,小楊則用長桿在里面攪動。當桿頭碰到個硬東西時,兩人對視一眼,合力拖出來一看,只是個生銹的鐵皮盒,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幾只蟑螂驚慌地爬出來。
夕陽西下時,勘查箱里的證物袋已經(jīng)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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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每個都標記著編號和位置。小楊坐在工具箱上,摘下防毒面具,露出滿是胡茬的下巴。他翻看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記錄:油污足跡、墻體纖維、錘頭粉末、塑料殘片……
沒有一樣能構(gòu)成有效的證據(jù)鏈。
小孫把最后一張照片傳到電腦里,是壓縮機內(nèi)部的全景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鞍酌钜惶?。”
他苦笑一聲,揉著紅腫的眼睛,“除了那幾根沒用的纖維,啥也沒有?!?/p>
小楊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遠處的城市亮起燈火,和這里的臟亂形成鮮明對比。他想起李明的囑托,又看看手里的勘查記錄,突然覺得很無力。這么細致的排查,動用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卻連一點像樣的線索都沒找到。
“收隊吧?!?/p>
小楊站起身,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小孫點點頭,開始收拾工具。證物袋碰撞的輕響,像是在為這場徒勞的勘查奏響尾聲。
當兩人走出清理站大門時,李明的車還停在路邊??吹剿麄兛章渎涞谋砬?,李明沒多問,只是遞過兩瓶水:“辛苦了。”
小楊接過水,瓶身的涼意透過掌心傳來,卻澆不滅心里的沮喪。
車開在路上,誰都沒說話。窗外的夜景飛逝,像那些被遺漏的線索,再也抓不住。小楊看著窗外,心里明白,這起案子的難度,可能比想象中還要大得多。而他們能做的,只有回去整理好這些零碎的信息,等待下一次勘查,或者,一個偶然的轉(zhuǎn)機。但他也清楚,這樣的等待,往往漫長而煎熬。
李明安排小楊小孫進行進一步勘察的同時,他還安排了小王這邊對銀灰色面包車的情況進行調(diào)查。
小王把銀灰色面包車的監(jiān)控截圖釘在白板上時,窗外的雨正順著玻璃蜿蜒而下,在
“冀”
字車牌的位置洇出模糊的水痕。截圖里的面包車左后保險杠有塊明顯的凹陷,像張咧開的嘴,與老李描述的特征完全吻合?!皬那謇碚局苓呂骞锏谋O(jiān)控查起,”
他把馬克杯重重頓在桌上,咖啡漬濺在
“左腳跛行”
的備注旁,“重點找后窗貼深色膜、車牌帶泥的同款車型?!?/p>
隊員們立刻分頭行動,監(jiān)控室的屏幕墻很快被分割成無數(shù)個小格子。小張負責查看加油站的監(jiān)控,手指在鍵盤上翻飛:“王隊,凌晨三點十五分,環(huán)城路加油站有輛同款車加油,駕駛員穿黑色連帽衫,付錢時左手一直插在兜里,看不清臉?!?/p>
他放大畫面,車后座隱約堆著個黑色長條形物體,被帆布蓋著。
小王讓技術科增強圖像,帆布邊緣露出的金屬角讓他瞇起眼睛:“像根撬棍?!?/p>
但當他們順著加油記錄找到車主信息,卻發(fā)現(xiàn)登記的是家已經(jīng)注銷的建材公司,聯(lián)系電話是空號。“套牌車的可能性很大?!?/p>
小王在白板上畫了個大大的問號,筆尖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