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完基礎信息,張林開始推斷死亡時間?!案鶕趋赖氖潭?,骨質顏色呈現灰白色,且硬度增加,結合本地土壤環(huán)境和氣候條件,推測死亡時間在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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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之間?!彼秩×瞬糠止趋罉颖荆M行放射性碳定年檢測,“等待檢測結果出來,可更精確確定死亡時間?!?/p>
在檢查骸骨的過程中,張林發(fā)現死者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金戒指。戒指表面布滿污垢和泥土,但仍能看出精致的花紋?!疤崛〗渲高M行物證分析,查看是否有刻字或其他特殊標記?!彼⌒牡貙⒔渲溉∠?,放入證物袋,“同時對戒指表面進行擦拭,提取可能存在的dNA信息?!?/p>
最后是死因判斷,張林重點檢查了顱骨上的凹陷?!帮B骨右側頂骨處可見一處不規(guī)則凹陷性骨折,骨折線呈放射狀,邊緣不整齊,符合鈍器重擊特征。”他用三維掃描儀對顱骨進行掃描建模,“凹陷深度達1。5cm,足以損傷腦組織,導致顱內出血,推測死亡原因為頭部遭受鈍器重擊,引起嚴重顱腦損傷致死?!?/p>
所有檢驗步驟完成后,張林開始提取骸骨的dNA。他選取了含dNA量相對較高的股骨近端,用骨鋸切開,取出骨髓組織?!安捎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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氯仿法提取dNA,去除雜質,進行pcR擴增,建立StR分型。”張林將提取的dNA樣本放入檢測儀器,“等待檢測結果出來,與失蹤人員數據庫進行比對,確定死者身份?!?/p>
解剖室的時鐘指向凌晨兩點,張林摘下護目鏡,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
法醫(yī)這邊的工作基本算是完成了。
第二天一早,意外出現了。
當dNA比對結果顯示骸骨與王建軍直系親屬不匹配時,刑偵支隊會議室里陷入了詭異的寂靜。投影儀的藍光在李明臉上明明滅滅,屏幕上“排除親子關系”的結論刺得人眼睛生疼。張林將檢測報告重重拍在桌上,紙頁震顫著發(fā)出嘩啦聲響:“線粒體dNA和Y染色體數據完全對不上,這具骸骨不是王建軍?!?/p>
老會計陳淑芬攥著褪色的工牌,手背上青筋暴起:“不可能啊!工牌、倉庫管理員身份、失蹤時間全對得上,當年他失蹤前還穿著這件藍工裝。。。。。?!?/p>
案子陷入僵局后,李明重新調整調查方向。
確認骸骨的身份才能夠通過死者身邊的一些人際關系來調查當年案件的一些具體情況。從案件偵辦的角度來說,只有骸骨的身份確認了才有進一步推進的可能性。因為這個案子過去的時間太過久遠,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樣的誰也不知道,而且骸骨上也并沒有留下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至于王建軍的失蹤案,既然目前來說和這個案子不一定有關聯。之后肯定要放在一邊,因為王建軍的10多萬當年就調查過,但是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進展。
失蹤案和兇案并不一樣,失蹤了并不一定代表人就死了,失蹤之后的情況有很多。
只有確認了死亡之后案件才有可能性格,所以這種事情辦案也有辦案的原則和程序。
將重心放在確認骸骨身份后,李明親自著隊員們再次走進老紡織廠留守處,老舊的檔案室內彌漫著潮濕發(fā)霉的氣味,一排排鐵架上堆積著厚厚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