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看著他笑著撫須道,“賢弟此番前來,還是為了勸說老夫的?”
盧俊義笑著道,“也算其一,主要還是告訴大哥這個好消息。”
呼延灼道,“你也莫勸我了,老夫這么一大把年級,吃了一輩子趙家的糧食,是萬般不可能再改換門庭的。不過,老夫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盧俊義緊眉道,“何事?”
呼延灼抱拳相向道,“老弟,眼下的情勢你也知道。獠人勢大,老夫決心以死抵抗。這一次,很有可能回不去了。若老夫有半點(diǎn)閃失,望你把老夫的尸骨直接埋在這城墻之上。老夫即便是死,也要守護(hù)在這里,為身后的億萬萬宋人當(dāng)這守護(hù)之靈。”
“老哥,何出此言。即便是死,那也是我盧俊義第一個戰(zhàn)死?!?/p>
盧俊義神色鄭重,對呼延灼滿是敬佩之色。
呼延灼握住了他的胳膊道,“老弟,你聽我說。你出身名門,武藝冠絕三軍,將來還有大事要做。記住,若是我們堅(jiān)守不了這三天,你萬般要保存自己的性命,為燕門關(guān)的守軍留下一個火種。將來打敗北獠人,還得靠你們才行?!?/p>
“老哥放心,我們一定會守住這里的。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不負(fù)老哥所托。”
盧俊義也握住了呼延灼的胳膊,算是與呼延灼做了君子之盟。
城墻外百里,北獠人大營。
北獠王的大兒子耶律闊正在軍帳里發(fā)著脾氣,把手下的兄弟,將領(lǐng)全都大罵了一頓,提著鞭子把四周的桌椅都砸了個粉碎。
他看著眾人一陣呵斥道,“這都多少天了?來之前,是誰承諾的三天之內(nèi)定拿下燕門關(guān)?現(xiàn)在呢百萬大軍死傷十萬,連咱們最精銳的魔兵都動用了,可是你們還是拿不下這燕門關(guān)。你們說說,這樣下去,讓我如何跟父王交代?要是讓耶律寒那小子知道,還不得把我們兄弟幾個笑話死?”
眾兄弟和將領(lǐng)被罵的不敢抬頭,一個個悶著腦袋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這時候,軍帳外面急忙有人闖了進(jìn)來,與耶律闊使了個眼色。
耶律闊拂拂手,讓這些人全部退下,只留下了這個親信在軍帳里。
這親信急忙把手里的東西交給了他,與他小聲稟告道,“剛才不知道是誰放箭,把這個東西送到了咱們軍營里?!?/p>
耶律闊打開手上的羊皮布看了眼,上面有血紅的一行字,“西九門,可入!”
“這個?”
他抬起眉頭,與親信問道,“這是何意?”
親信分析道,“可能是有人想告訴我們,西面第九門,可以進(jìn)燕門關(guān)。”
“這怎么可能?”
耶律闊攥緊了這東西,眉頭緊鎖道,“難不成這宋軍里有我們獠人的奸細(xì)?這西九門難道發(fā)生變故了?”
親信道,“軍情如火,還請王子盡快做決定??!”
耶律闊疑慮道,“你說這會不會是宋軍給我們挖的陷阱呢?”
親信激動道,“不管是陷阱還是真的,只要一試便知。萬一是真的,我們可是要一舉破關(guān),馬踏中原了!”
“馬踏中原?”
耶律闊手里的羊皮握了握,仰頭大笑,“這難不成是巫神保佑,我獠人天注定要入主中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