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菱本來還想再爭取一下,帶著師叔,畢竟還得承擔(dān)著保護(hù)他的責(zé)任,她想讓師父輕松些。
但殷長行堅(jiān)持讓翁頌之跟著自己。
“雖然大家有了符,但最有可能找到生機(jī)石的人還是你,”殷長行說,“你的速度快,帶著你師叔反而會影響你。找到之后你再回來找我們更快?!?/p>
畢竟翁頌之現(xiàn)在的體力是走不快的,帶著他,就得慢吞吞走。
眾人都覺得有道理。
而翁頌之跟著其他人,又有可能得不到保護(hù),萬一真出什么事就麻煩了。
“那行吧,那我們分開去找?!标懻蚜鉀]再堅(jiān)持?!澳銈冃⌒狞c(diǎn),剛才那老伯說的話應(yīng)該是真的?!?/p>
說這幾年的鬼市不太平。
“大師姐放心吧?!?/p>
他們便各選了一個方向,分頭尋找。
而陽間此時,正是三更。
周時閱剛剛?cè)胨?。他今天入宮了,見了太子,回來之后又處理了幾封密報,累倒是習(xí)慣了,只是有些擔(dān)心在鬼市的陸昭菱。
本來行事果決利落的晉王殿下,臨睡前還糾結(jié)了許久,要不要找盛三娘子打聽一下鬼市消息。
最后他還是放棄了,主要是覺得,陸小二不在,他私自召盛阿婆上來去盯她,有一些不尊重和不相信陸小二。
明明她臨走之前跟他說過很多遍會沒事的。
所以他睡得晚。剛?cè)胨€睡得不深。
乍然風(fēng)起,吹得門窗砰砰輕響。
按理來說,睡得不深的周時閱聽到這響聲肯定會醒來,可此時他卻連眼睫毛都沒動一下,好像還瞬間睡熟了一般。
“吱呀”一聲響。
門打開了一條縫,有桃粉色的霧從門縫里涌了進(jìn)來,貼著地面滾滾接近內(nèi)室,然后到了床邊。
桃粉色的霧在床邊往上堆積,到了大概一人高的時候,嘭一下化為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女人。
一身白衣白裙,烏黑長發(fā)如綢緞一般直垂到腳踝處,耳邊夾了一簇桃紅色的海棠花。
這女人看起來二十五六歲,臉很小,很白,眼睛很大,烏黑黑盛著瑩瑩的光,看起來不太有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