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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蘇南之死（下）（第1頁）

“哈哈哈！大義！”蘇南大笑不止，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何必惺惺作態(tài)，裝得如此正氣凜然？今日我雖輸了，你卻也沒有贏！”

劉啟手上的動作一停，蘇南這般表現(xiàn)，倒讓他心生好奇。

南宮問側(cè)身望天，只有悠悠一聲喟嘆：“是啊，我也沒有贏?！?/p>

蘇南聞言一怔，竟不知該如何作答，待怒火平息之后，不無悵然地說道：

“你應(yīng)該知道的，界碑虎獸，宿命回響，本就是因果注定，身處不可逃避的局中，我之決定，哪里有錯？”

南宮問緩緩搖頭。

“自然有錯，你為皇，本當(dāng)庇護(hù)萬民，立為眾生希望。

即便你自認(rèn)做不到，也不該養(yǎng)威自重，視天下為私有。

如果只欲安逸享樂，得過且過，便該將這九五至尊之座，讓出來?！?/p>

“何況——”南宮問忽然抖擻精神，挺直腰身，滄桑的面容之上，顯出少年般的義氣，“你絕望了，我還沒有?！?/p>

蘇南聽得心神一震。

曾幾何時，他也跟南宮問此時表現(xiàn)的一樣，雄心壯志，氣吞山河。

可惜世事如刀，將他的“驕傲”與“幻想”寸寸片去，如今站立的蘇南——

已經(jīng)只有骨骸，而不見血肉。

他面露苦澀，“你的身體，還能撐多久？”語氣中既有關(guān)切，又有遺憾，還藏著一絲深深的不解。

至于南宮問所說之話，他無力反駁，也無法反駁。

南宮問微微一笑：

“能撐到，撐不住了為止?！?/p>

蘇南忍不住會心一笑，的確，他認(rèn)識的南宮問，就會這么回答。

“其實，我們根本就是同一類人，你說我因恐懼而心魔深重，可你自己，又何嘗不是因渴望而執(zhí)念難消？

即便現(xiàn)在，我也依舊認(rèn)為，那是不可違逆的宿命，但這場棋局，我已經(jīng)輸了，所以，我祝福你能贏。”

南宮問頓時沉默，長久不語。

蘇南極為罕見地于言辭交鋒之中取勝，他卻只是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軀體漸漸放松下來，開始緬懷過去。

“遙想百年之前，你我何等志得意滿。

眼見帝國江河日下，你我大刀闊斧，不法古人，解開界林長達(dá)兩千年的封鎖，同時，再不限制天下道修彼此殘殺之行為。

我們大逆不道地，解開人心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