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的警告聲打斷思緒。清華這才看清屋內情景:蛛網(wǎng)密布的角落,一具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被黃色幡布覆蓋。他走上前去將那黃布撤下,一具古代的盔甲呈現(xiàn)在大家面前,甲胄縫隙間長出了冰藍色的苔蘚,腰間懸掛的獸首刀柄上,纏著褪色的紅繩
。
黃布扯落的瞬間,鎧甲上的獸首紋飾突然發(fā)出微光,鱗片般的甲片自動錯開,露出胸腔處的空心夾層。清華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伸進去,摸到一塊刻著爪印的青銅牌。
“這是……”
清華詫異的看著這一切。
硝煙味如實質般鉆進鼻腔,清華的瞳孔驟然收縮
——
不是因為氣味,而是因為視網(wǎng)膜上跳動的畫面:千年前的雪原上,某個與他生著相同面孔的人正拽緊韁繩,白色戰(zhàn)馬上的銀鬃與他的白龍馬分毫不差,而左右兩側的猛獸并非黑虎與白虎,卻是體型更龐大、皮毛泛著金屬光澤的遠古巨獸,狼群踏雪時揚起的不是雪霧,而是燃燒的火星。
“這是……
我的過去?這也是太扯了!”
他的低語被鎧甲的嗡鳴吞沒。那具看似普通的古代甲胄突然懸浮離地,生銹的甲片如活物般翻轉,露出內側密密麻麻的爪印圖騰。清華想后退,卻發(fā)現(xiàn)雙腳已陷入青石板的凹痕
——
那形狀竟與他登山靴的紋路完全契合,仿佛千年前就為他量身定制。
劇痛從脊椎炸開,像是有無數(shù)根細針扎進骨髓。清華看見自己的皮膚下泛起藍光,與鎧甲的紋飾形成呼應,黑虎突然將前爪按在他后腰,體溫透過甲片傳來,竟緩解了幾分痛楚。白龍馬的鼻息噴在他頸側,帶著某種古老草藥的香氣,而狼群在密道外齊聲長嚎,聲波與鎧甲的共振頻率疊加,形成肉眼可見的音浪漣漪。
“吼!”
黑虎的嘯聲撞在殿頂?shù)闹刖W(wǎng)上,震落的雪粒在鎧甲表面敲出細密的響點。清華眼睜睜看著那具銹跡斑斑的甲胄如活物般蜷曲,青銅獸首的眼眶里突然迸出火星,甲片摩擦聲中夾著金屬疲勞的吱嘎
——
這不是魔法,而是某種古代機關在歲月侵蝕后重新運轉。當鎧甲轟然落下,他本能地抬手格擋,卻見生銹的甲片在接觸皮膚時突然崩解,化作無數(shù)青銅碎屑吸附在舊傷處,像極了山區(qū)獵人用松脂混合金屬粉縫合傷口的土法。
“嘶
——”
劇痛從指節(jié)炸開,清華看見古銅色甲片正沿著疤痕邊緣重新拼接,每片甲胄邊緣都刻著粗獷的獸紋,縫隙間填塞著不知何種野獸的毛發(fā),觸感堅韌如皮革。他試著握緊拳頭,甲片關節(jié)處的卯榫結構發(fā)出木料般的輕響,卻比想象中靈活
——
這副鎧甲竟是用失傳的
“獸骨嵌合術”
制成,每處關節(jié)都模仿猛虎捕獵時的發(fā)力角度。
“奶奶的,這是要把老子變成鐵罐頭?”
他罵罵咧咧地活動手腕,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握住了柄獸首短刀:刀柄纏著的紅繩已磨得發(fā)亮,刀鞘上的凹痕恰好貼合掌心老繭,分明是被無數(shù)代獵人握出的形狀。刀刃映出他的倒影,甲胄覆蓋的脖頸處纏著獸皮護頸,而裸露的眼角下方,三道疤痕與黑虎的爪距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