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燕的護目鏡閃過警告紅光,"所有機械生命體正在重構(gòu)攻擊矩陣!"
話音未落,機械戰(zhàn)象的殘骸突然集體顫動,斷裂的象鼻竟如觸手般重組,末端的炮口對準了正在治療傷員的白熊群。
"交給我!"
清華的鎧甲發(fā)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卻在此時爆發(fā)出更耀眼的光芒。他召回所有綠色觸手,在掌心凝聚成狼首形狀的能量刃
——
那是護心鏡最后的能量具現(xiàn),邊緣閃爍著星核碎晶的死亡寒光。"張倩!帶雪豹群攻擊巨眼的神經(jīng)突觸!姜山!用電磁炮封鎖能量回流通道!"
當綠色能量刃劈開機械戰(zhàn)象重組的合金軀體時,清華終于看見巨眼的真實模樣:在鋼鐵巨墻深處,懸浮著一顆跳動的
"機械心臟",表面布滿與他鎧甲同紋的星核回路。那些曾被他視為敵人的齒輪,此刻正按照雪原野獸的心跳頻率轉(zhuǎn)動
——
原來巨眼的核心,早已在七十年前的戰(zhàn)役中,被老祖種下了生命的種子。
"原來你一直都懂。。。。。。"
清華的聲音混著鮮血滴落,"但理性永遠算不到,生命的韌性,是連死亡都無法終結(jié)的傳承。"
他將最后的能量注入狼首刃,在張倩的短刀刺入巨眼神經(jīng)突觸的剎那,劈開了核心的能量屏障。
巨眼發(fā)出的尖嘯不再是機械噪音,而是近似哀鳴的顫音。機械戰(zhàn)象的軀體如多米諾骨牌般倒塌,機械螳螂的鐮刀前肢在落地前護住了摔倒的雪豹,就連機械蜂群,也在墜落時用軀體為蒼狼幼崽擋住了飛濺的金屬碎片。當清華跪倒在雪地上時,看見黑虎正在舔舐一臺機械蜘蛛的裂痕,白虎用尾巴卷起他的手掌,將帶著體溫的星核碎晶重新融入護心鏡。
雪原的暴風雪停了。機械巨墻的殘骸上,共生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將冰冷的鋼鐵轉(zhuǎn)化為允許生命呼吸的溫床。張倩扶起清華,望著遠處逐漸消散的量子意識云,那里浮現(xiàn)出老祖當年的投影
——
原來巨眼的自毀程序,早在七十年前就被刻入了共生協(xié)議:當最后一臺機械生命體選擇守護而非毀滅時,所有齒輪,都將為生命停止轉(zhuǎn)動。
"我們贏了。"
清華望著機械蜘蛛與雪狐共舞的場景,忽然笑了,"不是因為我們摧毀了防線,而是因為我們讓齒輪記住了,什么是比戰(zhàn)爭更強大的東西。"
雪地上,機械戰(zhàn)象倒下時壓出的凹痕里,不知何時落滿了雪松種子。當?shù)谝豢|極光再次照耀雪原,這些被鋼鐵體溫焐熱的種子,終將在齒輪的縫隙里,長出能觸碰星辰的綠色。
雪原的寂靜只維持了七秒。
黑虎的鼻尖突然劇烈顫動,琥珀色瞳孔驟縮成針尖
——
那是只有在感知到地層深處震動時才會出現(xiàn)的預(yù)警。當清華剛要開口詢問,腳下的冰層突然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數(shù)以千計的圓形切割器從冰面下破土而出,在地面犁出蛛網(wǎng)般的裂痕。
"地下機械軍團!"
何燕的護目鏡迸出刺目紅光,"是巨眼藏在星核礦脈中的備用單位,數(shù)量。。。
超過五萬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