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串通好了,要用全城百姓的性命來要挾她。
慕卿潯終于停止了敲擊桌面的動作。她抬起頭,看向張管家。
“趁亂抬價,囤積居奇,按大周律,當(dāng)如何處置?”
張管家的笑容僵了一下。“夫人說笑了。我們是正經(jīng)生意人,談不上囤積居奇。只是……只是貨物緊俏,價格自然要隨行就市?!?/p>
“我再問你?!蹦角錆〉穆曇魶]有起伏,“勾結(jié)教匪,里應(yīng)外合,又是何罪?”
張管家的臉色瞬間變了。“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張家世代為朝廷效力,忠心耿耿,怎么會和那些泥腿子反賊勾結(jié)!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他的聲音尖利起來,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
慕卿潯沒有理會他的辯解,她轉(zhuǎn)向一直沉默的陸風(fēng)。
“陸隊長,謝將軍讓你查的東西,可有結(jié)果?”
陸風(fēng)抬起頭,從懷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雙手呈上?!盎胤蛉?,證據(jù)確鑿。張家通過漕運,多次向運河下游的一處秘密據(jù)點輸送物資。那個據(jù)點,正是黑蓮教的一處香堂。此外,他們還將一批軍糧賣給了不明身份的買家,交易地點在北邊?!?/p>
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敲在張管家的心上。他的額頭滲出冷汗,身體開始發(fā)抖。
“胡說!一派胡言!”他還在嘴硬,“這是構(gòu)陷!你們拿不出證據(jù)!”
慕卿潯將那本冊子拿在手里,卻沒有翻開。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彼粗鴱埞芗?,一字一句地問,“私販軍糧,輸送與北境蠻族,按我大周軍法,該當(dāng)何罪?”
“通敵叛國,滿門抄斬?!?/p>
回答的不是張管家,而是陸風(fēng)。他的聲音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張管家腿一軟,癱倒在地,面如死灰。他終于明白,對方不是在試探,不是在訛詐。她們什么都知道了。
慕卿潯站起身。
“林七?!?/p>
“屬下在!”
“傳我將令?!?/p>
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帳內(nèi)每一個角落。
“揚州張氏,勾結(jié)教匪,擾亂民生,通敵叛國,罪無可赦?!?/p>
她轉(zhuǎn)向陸風(fēng)?!瓣戧犻L,借你的人一用?!?/p>
陸風(fēng)起身,抱拳躬身?!暗珣{夫人差遣!”
“即刻查抄張家,所有家產(chǎn)、田契、商鋪,盡數(shù)充公。所有糧倉全部收繳,即刻開倉,用于賑濟(jì)全城軍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