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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舉薦人（第2頁）

“我不會直接動他?！蹦角錆∞D(zhuǎn)過身，重新看向那張地圖，“一條瘋狗而已，打死了，它的主人會再養(yǎng)一條。我要的，是那個養(yǎng)狗的人。”

“你想怎么做？”

“李赫是安郡王次子，王崇的次子娶了安郡王府的庶女。他們是姻親?！蹦角錆〉氖种更c在地圖上，“王崇，吏部左侍郎，掌管官員考評升遷。我想看看他的卷宗?！?/p>

謝緒凌的動作停住了。

他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

從一樁刺殺案，轉(zhuǎn)而去查官員的履歷檔案。這就像從一條奔涌的河里，硬生生要拐進一條看似毫不相干的細小支流。

可這條支流，或許能通往真正的源頭。

“吏部的檔案庫，不是誰都能進的。”

“我有陛下的口諭。”慕卿潯拿起桌上那方“護國府”的令牌，“嚴(yán)查不軌之徒，絕不姑息。王崇與刺客的親族有染，我懷疑他涉案，查他的經(jīng)手檔案，合情合理?！?/p>

她這是在用皇帝的話，去撬皇帝不想讓她碰的鎖。

謝緒凌沒有再勸。

他知道，自己勸不住。

吏部檔案庫常年不見光，空氣里全是陳舊紙張與灰塵混合的味道。

一排排頂天立地的木架上，塞滿了牛皮紙包裹的卷宗，每一卷都代表著一個官員的一生仕途。

管庫的老吏看見護國府的令牌，又聽聞要查王崇近十年經(jīng)手的案卷，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但什么也沒問，只是慢吞吞地領(lǐng)著他們往里走。

“王侍郎的卷宗，都在這里了。”老吏指著整整三個大書架，轉(zhuǎn)身出去了。

這是一個浩大的令人絕望的工程。

“你來真的？”謝緒凌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卷宗，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不然呢？”慕卿潯已經(jīng)挽起了袖子，抽出一卷落滿灰塵的檔案，吹了口氣。

灰塵嗆的謝緒凌連連咳嗽。

“咳……咳！你就不能讓下面的人來做？”

“不行?！蹦角錆〗忾_系繩，展開泛黃的紙卷，“這件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謝緒凌嘆了口氣，也認命地拿起一卷。

書房里只剩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時間一點點過去，燭火換了三四根。

大部分檔案都枯燥乏味，記錄著某個官員平平無奇的升遷貶謫。

“慕卿潯，你看這個。”謝緒凌忽然出聲。

慕卿潯走過去，接過他手里的卷宗。

“劉承，雍州人士，出身寒門。三年前，只是個末流的縣丞。兩年之內(nèi)，連升三級，如今已是通州知府。這升遷的速度，太快了?！?/p>

“舉薦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