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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gè)字如同重錘般敲擊在巴魯?shù)男念^。他能感覺到巴爾薩斯話語中的沉重，那并非虛假的推諉，而是一種既定的事實(shí)。

剛剛升起的期待與興奮，如同被一盆冰水當(dāng)頭澆下。

“為什么？他們?yōu)槭裁礋o法醒來？”

愛莉也收起了玩鬧的神色，緊盯著巴爾薩斯，等待他的回答。

巴爾薩斯沒有立刻回答，他仰頭將杯中剩余的可樂一飲而盡，發(fā)出“咕嚕咕?！钡穆曇?。然后，他將空杯隨手放在一旁的地面上，雙手交疊放在腦后，重新靠回躺椅。

“原因很復(fù)雜?！卑蜖査_斯的聲音變得有些飄渺，“或者說，他們付出了代價(jià)?！?/p>

“代價(jià)？”巴魯追問，巨大的龍爪不自覺地握緊。

“嗯。”巴爾薩斯輕描淡寫地應(yīng)了一聲，“代價(jià)就是……他們的存在本身?；蛘哒f，為了讓你能夠存在，他們選擇了沉睡。”

這話聽起來更加玄乎了。為了讓巴魯存在，他們選擇了沉睡？這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巴魯?shù)拇嬖诒旧?，就是建立在他們無法蘇醒的基礎(chǔ)上的？

“你能不能說得清楚一點(diǎn)？再當(dāng)謎語人，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愛莉皺起了眉頭，她不喜歡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這不符合她的邏輯思維。

巴爾薩斯瞥了愛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急什么？有些事情，不是現(xiàn)在就能完全理解的。”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巴魯，眼神深邃得像兩潭幽深的古井：“你的靈魂，曾經(jīng)破碎過。非常非常嚴(yán)重的破碎?！?/p>

“破碎？”巴魯心頭一震。破碎……這個(gè)詞聽起來就帶著一種毀滅性的意味。

“沒錯(cuò)?！卑蜖査_斯繼續(xù)說道，“就像一面鏡子，碎成了很多片。而我們，就是那些最大的碎片?！彼噶酥缸约?，“我是其中一片，也是唯一一片還保持著清醒意識(shí)的。”

“那其他六個(gè)……”巴魯?shù)穆曇粲行╊澏丁?/p>

“他們也曾是完整的碎片，擁有自己的意識(shí)和力量?！卑蜖査_斯輕嘆一聲，“但在鏡子破碎的那一刻，或者說，在試圖修復(fù)破碎鏡子的過程中，他們選擇了……犧牲?！?/p>

巴爾薩斯的神情變得肅穆了一些，與他之前慵懶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們將自己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識(shí)，甚至所有的可能性，都匯聚起來，只為了一個(gè)目的——讓你，這個(gè)全新的‘主體’，能夠有機(jī)會(huì)重新凝聚，重新存在?！?/p>

“所以，他們不是因?yàn)槭軅了?，而是主?dòng)選擇了這種……近乎于消融的方式？”愛莉的分析能力極強(qiáng)，立刻抓住了重點(diǎn)。

“可以這么理解。”巴爾薩斯點(diǎn)頭，“他們將自己燃燒殆盡，化作燃料，點(diǎn)燃了你存在的火苗。所以，他們無法再醒來，因?yàn)樗麄円呀?jīng)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你。”

這個(gè)真相讓巴魯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一個(gè)普通的穿越者，在異世界獲得了一具強(qiáng)大的龍軀。

但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存在竟然是建立在其他七個(gè)“自己”的犧牲之上。

那段影像中，黑龍展現(xiàn)出的強(qiáng)大、霸氣、睥睨一切的姿態(tài)……巴魯此刻再看向巴爾薩斯，眼神中多了一絲敬畏和復(fù)雜。

“那……那我的其他記憶呢？”巴魯想起了之前觀看影像時(shí)的熟悉感，那種仿佛親身經(jīng)歷過的感覺，“我為什么沒有關(guān)于過去的記憶？”

巴爾薩斯臉上的笑容再次變得神秘起來：“記憶？破碎的鏡子，怎么能保留完整的影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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