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不是傻子,一下就看出來,張玄德是想將兩人送到抵抗海獸的最前線去送死。
魯懷德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后,一直以乙木馬首是瞻,所以他雖然心中十分的不滿,但并沒有開口說什么,反而將目光看向了乙木。
一旁的張玄德自然馬上就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他心里也很清楚,魯懷德肯定是在等這位安道友的意見,于是便繼續(xù)說道:“安道友,據(jù)我了解,此次左丘山會師,不但有太虛門下各宗各派的人馬,還有其他上宗的支援力量,包括縹緲宮、云頂寺、青云宗、天機宗等等,所以安全方面應該沒什么太大的問題,而且你和懷德作為陣法師參與其中,估計不太可能讓你們兩個去沖鋒陷陣,很大概率是為了讓你們布置和維護防御陣法,一般應該是在后方,所以我便自作主張,將兩位的名號報上去了,還望兩位道友以人族大義為先,待將來獸潮退去之后,且不提太虛門會如何獎勵參與此次會師的修士,至少我玄天宗肯定不會忘記了兩位的大義,到時必有厚報?!?/p>
聽著張玄德一番冠冕堂皇哄騙自己的話,乙木的心中一陣惡心,無恥之人竟然能無恥到了這種程度,明明是想讓別人去送死,卻非要說的天花亂墜,還給扣上了人族大義的帽子,實在是有夠下三濫了。
不過,剛才張玄德的話里有一個信息,讓乙木甚為意動。那就是青云宗竟然也派人來太虛門進行支援。現(xiàn)在就是不清楚,青云宗派來的是哪山哪峰的人馬,又是何人帶隊。
不過乙木轉念一想,又感到十分的好笑。逍遙一脈除了一個紫云真君之外,便沒有什么可以拿上臺面的人了,估計宗主元亨真君即便要挑選人馬來太虛門支援,也不會將逍遙一脈唯一的一位元嬰真君派出去,正常情況下,他肯定要從青云其他五脈當中挑選人手。
所以不管是哪一峰哪一脈的人來,和自己幾乎都是死敵,當然,慕容雪所在蘭陵一脈能稍微好點。一旦自己去了前線,暴露了身份,估計對方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將自己整死,或者將自己的消息暗中傳回去。
但眼下,這個可惡的張玄德卻來了一個先斬后奏,已經(jīng)把自己和魯懷德的名號報上去了,如果自己膽敢違抗太虛門法旨的話,必然會引來太虛門的雷霆鎮(zhèn)壓,可如果自己帶著聶無雙直接逃遁的話,自己倒還好說,魯懷德就徹底麻煩了。
通過這段時間和魯懷德的接觸,乙木對其人品還是比較認可的,甚至萌生了將其引入逍遙一脈的想法,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還不想放棄魯懷德。
現(xiàn)在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從在三山島與玄天宗的人接觸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自己和聶無雙一直以假面示人,再加上兩人又都是假名,所以輕易暴露的可能性倒是不大。
而且張玄德剛才的一番話也并沒說錯,自己和魯懷德都是陣法師,大概率的情況下,是不會被派到一線去沖鋒陷陣的,安全方面應該沒什么太大的問題。現(xiàn)在就張玄德說的全假話!
與其在這里天天防備張玄德算計自己,還不如直接離開玄天宗去左丘山。到時候,自己還可以見機行事,待獸潮結束之后直接離開太虛門的地界也未嘗不可。
即便真的事不可為,自己到時候再假死脫身,也沒什么大問題。
不過,臨走之前,乙木決定要狠狠敲一下玄天宗的竹杠,讓對方大出血,畢竟自己這次離開之后,肯定不可能再回來的,不趁此機會多要點好處,自己都對不起自己。
想到這里,乙木抬起頭來,看了一下滿眼期待的張玄德,呵呵笑道:“張道友考慮的是,我和懷德道友同去,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我同意。”
聽了乙木的話,張玄德心中狂喜,但臉上卻并沒有顯露出異樣的神情來。反倒是旁邊的魯懷德用一種十分詫異的目光看著乙木,他不相信乙木能猜不出張玄德真正的用意,但為什么乙木會答應的如此痛快,他心中充滿了不解。
但魯懷德為人十分的謹慎,也十分能沉得住氣,并沒有馬上開口說話,他相信,乙木在后面一定會有所安排。
還不等張玄德有所表示,乙木的后招果然來了。
“不過,張道友,你也知道此去左丘山,我和懷德道友可是擔了很大的風險,也不知道去了左丘山之后,太虛門會如何的安排,更不知道這次獸潮何時才能退去,所以在物資補給方面,還望張道友提前給我們多多準備一些,譬如丹藥、符篆、布陣所用的各種材料等等,畢竟之前我們兩個在維持玄天宗海防陣線的時候,已經(jīng)消耗了太多的物資,現(xiàn)在的確是窮的叮當響,否則,我也不好意思向張道友開這個口,還望張道友海涵啊。”
聽了乙木的話,張玄德的臉色驟然一變,但很快就恢復了原樣,心中暗暗思忖道,好小子,我還奇怪怎么答應的這么痛快,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啊,看來這是打算在臨走之前,狠狠的敲一筆竹杠啊,罷了,罷了,只要能將這兩人送走,出點血就出點血吧。
而一旁的魯懷德,聽了乙木的一番話,心里自然馬上就明白了乙木的真正意圖,他自然是樂得其成,正所謂,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臨走之前,狠狠撈一筆,也是人之常情了。
第二天,張玄德就十分痛快的將兩個儲物袋送到了乙木和魯懷德的手中。
兩人也不避諱,當著張玄德的面,直接將神識探入其中進行查看,隨即,兩人都心滿意足的相視一笑。這張玄德為了盡快將此事促成,也的確是下了血本,儲物袋里丹藥、符篆、各種材料琳瑯滿目,粗略估計,最少價值也能達到五百萬下品靈石,兩個人合計就上千萬靈石了。
這筆資財對于乙木來說,算不得什么,頂多算是錦上添花,但對于魯懷德來說,卻是一大筆財富,相當于之前他在玄天宗二十年的供奉。
兩人收了儲物袋之后,乙木也十分爽快的問道:“張道友,按照太虛上宗的法旨,只給了我們一月之期,所以我和懷德道友還是要盡早出發(fā)才好啊,也不知,那些跟隨我們?nèi)サ牡茏?,你這邊可都安排好了?”
張玄德看著乙木兩人將儲物袋收了起來,心里面都在滴血,但臉上依然風輕云淡。
“參加會師的弟子,昨天晚上已經(jīng)確定好了人選,如果兩位沒什么問題的話,那就即刻出發(fā)吧,畢竟路途遙遠,如果不能按時到達的話,唯恐上宗問罪,那到時候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