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懵了,就連棠棠自己也懵了!
“你……”
看著畢恭畢敬,在禮節(jié)上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天劍子,她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眼睛眨了眨,滿是茫然之色。
“你叫我什么?”
“大師姐。”
天劍子并不抬頭,又是恭敬地喊了一句,只是神情有點恍惚。
他猶記得。
上次喊出這個稱謂的時候,還是在十個紀(jì)元之前,那時候的他,并不是如今的道主獨孤無敵,只是一個默默無聞,每日里在山巔苦苦練劍的少年。
那時候的他。
日日都有一個師姐陪伴。
悄無聲息間。
久遠(yuǎn)的記憶再次浮現(xiàn)而出,他的身形突然變得若隱若現(xiàn)起來,因為完全相悖的兩條路,他的道再一次受到了沖擊!
可……
這次他卻根本不在乎,只是盯著眼前,目光有些茫然,有些不解,有些……惆悵。
山勢連綿,煙霧裊裊。
他似乎再一次變成了曾經(jīng)的模樣,回到了曾經(jīng)練劍的那座山巔,左手捏著兩顆從天而降的丹藥,右手提著一柄染血的細(xì)劍,而不遠(yuǎn)處……躺著一名氣息全無的女子。
女子身后。
一道染血的劍痕清晰可見,劍痕極細(xì),極窄,可……一劍斃命!
“師姐……”
看著那女子,他輕聲呼喚,可女子卻沒給他任何回應(yīng)。
猛然間!
一股讓他痛不欲生,幾乎要徹底將他淹沒的心痛感襲來,痛得他呼吸不暢,痛得他身體微微顫抖,不自覺拋下了手里的細(xì)劍。
臉頰有些濕潤。
他輕輕摸了摸,卻是幾滴晶瑩透明的水滴。
下意識抬頭看了看。
云霧繚繞中,一輪大日高懸天幕,陽光刺破云層灑落而下,映在他手中的水滴上,熠熠然若云霞,而云霞之中,卻隱藏了一張蒼白中帶著惶恐,惶恐中帶著狂喜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