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七沉默了半瞬,幽幽道:“一把足夠快,足夠強,足夠鋒利,足以斬滅一切的劍!”
顧寒愕然。
生生把自己修成了一把劍……這種事聽起來很抽象,也很滑稽,可他卻笑不出來。
“三叔沒找到?”
“當(dāng)然找不到?!?/p>
劍七自嘲一笑,道:“一不存于現(xiàn)在,不存于過去未來,甚至不存在于虛實之間,我便是一劍斬破現(xiàn)在過去未來,斬破虛實有無……又哪里找得到?”
頓了頓。
他又是補充道:“現(xiàn)在看,我其實是想得簡單了,一既然遁去,又去哪里找?若是找得到,還有資格能稱作遁一嗎?”
“所以?!?/p>
顧寒感慨道:“這是個永遠(yuǎn)矛盾,永遠(yuǎn)對立的問題,也永遠(yuǎn)解不開的問題?!?/p>
“如果找到,便能贏祂?!?/p>
劍七補充道:“這也是徹底贏過祂的唯一途徑?!?/p>
顧寒沉默半瞬。
“三叔,你后悔么?”
他覺得,劍七如果不是劍走偏鋒,非要尋找那根本不存在的遁一,按部就班修行,雖然未必會比得上蘇云,可應(yīng)該也沒差多少了。
可現(xiàn)如今……
劍七卻把自己修成了一把劍!
劍。
自然是被人握在手里,才能發(fā)揮出最大威力的。
“忘了么?”
劍七輕笑道:“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
顧寒又是一怔。
劍七灑然一笑,道:“我這一生,所追求的,不過是劍之一字,劍之極致……既如此,何悔之有?”
“唯一的美中不足?!?/p>
“當(dāng)年沒能救下那些人,以及……總是被你爹當(dāng)成打手用!”
打手?
顧寒面色古怪。
“姓蘇的王八蛋!”
提起這個,劍七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他把自己的劍留給了你,卻整日里拿著老子砍東砍西……老子是把自己修成了劍不假,可他不能真的拿老子當(dāng)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