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羅萬年。
依舊是一臉的漠然,雖然有蘇奕的天地印在先,有那道玄妙難明的超脫氣息在后,可……從頭到尾,他都似乎沒有想過要放棄自己的目的。
“羅施主?!?/p>
覺遠忽而睜開雙目,聲音里帶著絲絲平靜之意:“你若執(zhí)意如此,便好自為之。”
羅萬年沒說話。
看了他一眼,眉頭忽而皺了起來。
相比先前。
此刻的覺遠面容消瘦,腰身佝僂,一身浩然祥和的不朽佛意,已是近乎徹底磨滅殆盡,幾乎半點不存,整個人也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之境,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命即將不久于人世了。
目光一轉(zhuǎn)。
他又是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背,那里,有一枚黃豆大小的佛光印記,印記內(nèi),絲絲不朽佛意環(huán)繞,帶著絲絲慈悲之意,正是覺遠殘余的不朽佛意所凝聚而來的!
本能告訴他。
這佛印不會干擾他的力量,也不會阻礙他的行動,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影響,似乎……就像是個擺設(shè)一樣。
他有些不理解。
覺遠耗盡殘余的佛意和性命,莫非就只是為了凝結(jié)出這一枚毫無用處的佛???
“你,做了什么?”
“阿彌陀佛?!?/p>
覺遠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道:“貧僧言而有信,救羅施主一救?!?/p>
“……”
羅萬年再次沉默。
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覺遠說要救他是什么意思,可從頭到尾,覺遠的一言一行都被他看在眼中,縱然身為萬劫之主,可他本性并未泯滅,理性也未散失,心中也隱隱生出了一絲敬意。
“大師。”
他幽幽一嘆,又是說出了曾經(jīng)說過的那句話:“你出現(xiàn)得,太晚了?!?/p>
“是有些晚。”
覺遠的回答也和上次如出一轍:“可,不算太晚?!?/p>
“大師可曾經(jīng)歷過絕望?”
“不曾。”
“那便讓我告訴大師,什么是絕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