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顧寒冷眼看著吳滄海:“你想說什么?”
“你是不是以為?!?/p>
吳滄海幽幽一嘆:“明明出生的時間只相差半個時辰,可兄弟兩個的際遇,卻是一個天一個地?當哥哥的看不起平庸的弟弟,當?shù)艿艿募刀鼠@艷的大哥?”
“事實,并非如此?!?/p>
“我和乘風的感情很好,從小到大,皆是如此,我為玄圣不假,可更是他的親大哥,對他關愛有加,同樣的,他也以我這個大哥為榮!”
“可……”
說到這里。
他話鋒一轉(zhuǎn),嘆道:“在那個時候,一切,都變了?!?/p>
“第三次和鳩摩神君大戰(zhàn)。”
“我雖將他打傷,逼他陷入了沉眠,可我自身,亦是受創(chuàng)不輕,那時候我就意識到,下次再戰(zhàn),我必死于他手,也……永遠沒有贏他的機會了?!?/p>
“沉眠之前。”
“他向我開出了條件,許諾我可以保持人族之身,可以和神族神君平起平坐,可以聽調(diào)不聽宣,遵從自己的意愿行事。”
“所以……”
“所以?!?/p>
顧寒淡漠道:“你降了?”
“……”
沉默了半瞬,吳滄海才點頭道:“對,我妥協(xié)了,因為我明白,活著,才有資格談論成敗,活著,才能給玄界尋找一線生機,活著……才有一切!”
“那日?!?/p>
“我和乘風爆發(fā)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爭吵,我們吵得很兇,我勸他留下有用之身,暫時屈服鳩摩神君,就算化作神仆,也好過一界生靈死絕。”
“可他不認同?!?/p>
“他覺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成為神使,是莫大的恥辱,要執(zhí)意帶領玄界剩余的修士抵抗到底,哪怕戰(zhàn)至一兵一卒,哪怕玄界寸土不存,也不會向神族低頭!”
“自那日起。”
“我便再也沒見過乘風,他也沒見過我,兩百多年來,神族大軍步步緊逼,玄界修士日益減少,我雖心中悲痛,卻無可奈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