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羅車福地洞天內(nèi),溪竹正跪在師尊座下,匯報著此番的收獲。
“師尊,唯一的問題是,王玉闕踩線后可能太警惕,不會把這種事和莽象或其他保守派的大修士言明。
那我們就不好設(shè)計明誠道院了,最好由一個看起來不是我們的勢力,傳一傳其中的關(guān)竅,把我們天臺山內(nèi)的矛盾公開化?!?/p>
溪竹的建議還行,就是可能會把與他接觸過的、時刻被人盯著的王玉樓架在火上烤。
紅線存在,而且很敏感,王玉樓過度與變法派勢力接觸,是犯忌諱的。
即便是在洞天內(nèi),東羅車仙尊也不以法身現(xiàn)世,他的尊位上,坐著的是個靈木制成的傀儡靈寶。
傀儡的身形為一只龐大的野豬,但沒有口,面目更是模糊的厲害,鼻子、眼睛等等皆無。
不過,這些外形上的差異都是小事,此傀儡妙用非凡,東羅車可以通過此靈寶直接用神識和人溝通。
‘能不能成,都別急,王玉闕還有用,他那老丈人是仙國的國相。
未來,說不定他或他那老丈人會有一番作為,所以我們要先等等。
你要相信王玉闕這種小年輕的謹慎,他還沒開紫府,當然懂得守規(guī)和忠誠的重要,故而一定會通知莽象。
至于明誠道院,設(shè)計成功與否都不重要,靠擴張緩解內(nèi)部壓力是死路,沒有頭的。
贏了,我們和虓虎繼續(xù)合作,輸了,我們就順勢而為直接一分為二,如此即可?!?/p>
從這里也能看出王玉樓的水平真的是肉眼可見的在進步。
他對湖州之變的處理,與東羅車仙尊對大天臺山內(nèi)外之事的處理具有相當?shù)囊恢滦浴?/p>
這不是巧合,而是近乎于絕對理性的大修士氣魄在具體實踐方法上的統(tǒng)一性。
可、不可,都是可,如此才能動。
只有未動先贏,或者說至少鎖定部分勝機,才是嘗試下場博弈,從而進一步謀取勝機的前提。
如果下場是為了賭一把,看看能不能賭贏,從而扭轉(zhuǎn)局勢即便運氣再好的存在,終究有一天會輸?shù)摹?/p>
當然,這種博弈原則只適用于最聰明的和最強的那批修士們,其他底層劫灰,可能都看不懂這種規(guī)則。
他們還指望仙盟放開對筑基修士的限制,從而酣暢淋漓的斗法,積累資糧突破紫府——一步到胃的成為仙尊們桌上的食物呢。
“宗門真的要分開嗎,師尊,這事做了,可就很難有回頭路了。”
溪竹確認著師尊的意思,希望幫師尊進一步下定決心,這關(guān)系到他的修行和未來發(fā)展。
如果大天臺山四位仙尊勉強維持的局面長久的發(fā)展下去,他注定是沒有金丹的機會的!
所以,看似溪竹是在問東羅車的安排,其實是反向幫東羅車下定決心。
王玉樓的判斷沒錯,溪竹這狗東西裝的很擬人,但反而是把厚黑做到了極致的存在。
‘我也不想分開,變法的事情是小事,但虓虎是個蠢貨,忍了這么多年,我忍不下去了?!?/p>
東羅車少有的表露出了某種情緒化的特質(zhì)。
一個宗門四位仙尊,真的太擠了,能忍幾千年,已經(jīng)是東羅車的極限。
再忍,道心可能都會受影響,決策可能都會不理智——其實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理智了。
抱怨的話完全沒必要和弟子說,而且還把情緒流露的這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