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您肯定清楚,因為這鐵鼉龍之事,和袁氏斗起來,沒有一點意義。
而且,一旦牽扯過大,我安北國王氏背后是有莽象祖師撐腰,可祖師的恩情用多少還多少,還附帶利息。
最后,哪怕袁氏被搞的難以支撐,也是濁家贏,那以后我還是要在濁家的陰影下發(fā)展。
說到底,咱們投入再多,但在滴水洞的根基就這么點,最后能贏下來的太少。
所以,不能亂動,這事兒,分兩個姿態(tài)去應對。
對外,也就是對滴水洞內其他不知內情的人,咱就說正常防御應對、全賴仙尊保佑,就當鼉龍只是鼉龍。
對袁氏,咱適當的展示強硬,但要明確邊界,一定不要輕易把事態(tài)升級!”
然而,玉樓說完,老祖只是默默地看著他,沒有說什么。
老祖的眼神有些復雜,玉樓還以為自己太慫,說錯了話,心里有些打鼓。
然而,很快,老祖就起身,道。
“我去處理鼉龍材料,事情就按你說的辦,玉樓,你長大了?!?/p>
顯周老祖不太會夸人,一句玉樓你長大了,就是他對王玉樓的最大肯定。
玉樓,你長大了,能扛得起家族興廢的千斤重擔了。
真正的猛士不僅僅在于能夠斬將奪旗,或者直面慘淡的人生,玉樓其實也是真正的猛士,他能駕馭自己的心與智慧,用最好的方式去應對外界的變化與挑戰(zhàn)。
這樣的修士,如果還不能夠成就一番事業(yè),那什么樣的修士才能走向長生呢?
王顯周之所以離開,只是有些太過唏噓。
王氏代有人才出,新一代天驕起來了,比當年的他還要出眾。
顯周老祖欣慰,但顯周老祖也失落,所以他想用緊張的工作麻痹自己。
然而,袁正舉可不會給王顯周什么調整心理狀態(tài)的時間。
這位袁氏的筑基默默地落在河灣漁港外,他緩緩而行,踏入了這剛剛經歷過鼉龍襲擊的秀水湖畔小漁港。
滴水洞天的凡人們早就習慣了妖獸襲擊的存在,只是這次的鼉龍還是太過兇悍了,九條鼉龍上岸,短短時間內便吃掉了三百多人。
有人在慟哭,有人在默默垂淚,有人在收殮親人的尸體,有人在武者的組織下清理道路上的雜物。
叔祖,這次過分了。
袁正舉搖了搖頭,抬步走向了玉樓的黃金臺。
哪怕他是滴水洞的筑基長老,也聽說過王氏子修黃金臺之事,如今一看,還是挺漂亮的。
明明不斷有人從袁正舉身邊走過,但無一人注意到這位筑基的存在。
神通,神通,每一位掌握神通的筑基修士,都是非凡的存在。
作為水法精深的資深筑基,袁正舉可以輕易的借滴水洞天內豐沛的水屬靈氣藏匿自己的身形。
蔣豹變的匿形于靜雖然不需要法力就能施展,但終究有所限制,施展時必須不動。
袁道深的神通行云走霧,可以幫他時時刻刻保持一種特殊的水遁狀態(tài),正如現在這般。
直到他走到玉樓府邸外,看到那一地鼉龍尸體時,才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