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一百九十九章 煉心（第3頁）

書靈掀唇怒聲道：“你不過是個區(qū)區(qū)凡人怎么配做我的主人？”

“書靈本是筆墨化就，是世間純凈之靈，奈何《山海經(jīng)》中大部分異獸都是心有不甘被封印的，帝王金簡下，怨念升騰才促使你提前出現(xiàn)在世間?！?/p>

“成為書靈中的怨靈并非你的錯，你的本性并不惡?！?/p>

“住口住口！”

書靈崩潰大吼，“我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就是要整個人間回到遠古時代，妖靈占世為王！”

書靈語調(diào)激動，“憑什么凡人能獨享一界靈氣？妖靈異獸就要被天道約束、獵妖師欺壓，遵守人間帝王的規(guī)則？”

“都說天生萬物，本無貴賤，可憑什么凡人就要高異族一等？只因為女媧偏愛？”

書靈含恨，“凡人降世就要封印異獸妖靈，憑什么？”

書靈雙眸發(fā)紅，恍若入魔，風動袖鼓間封玥仿佛從書靈的身上看到了眾多異獸妖靈的縮影，聽到了它們口中的怨念。

“異獸并非全被封印，世間也并非只屬于凡人?！?/p>

封玥想到了秦燈。

那個凡人姑娘在唾手可得的一世富貴中，選擇了許愿秦舒成仙。

“也有凡人盼望著妖靈脫離妖身飛升成仙，與妖靈和平共處?！?/p>

“這世間也有妖靈修成正果?！?/p>

“誕生于凡間，開靈智，修行之路雖苦，卻也是煉心?！?/p>

封玥眸光迎上書靈發(fā)紅的眼眸，“正如你眼中的百世卷，是你加諸給我的痛苦折磨，你想要磨掉我的氣性、讓我變得怨恨、睚眥必報，但在我眼中卻是煉心。”

“妖靈若不走上邪魔外道，亦能得到好報修成正果?！?/p>

“天工造物，不能說事事公平，萬事萬難前，堅守本心，就是守自己的道?！?/p>

封玥語調(diào)是出乎書靈意料的平和。

在他的眼里，封玥應該是如同他一般的失去理智嘶吼，這樣，她就落入了他最后設計的圈套。

她若對他憤怒大吼，嚴肅說教，證明她在百世卷中道心有了裂縫。

但封玥沒有。

她語調(diào)平和，像是只是同他說起書中的一段典故。

“封玥……”

書靈心緒逐漸平靜，看向封玥的眼神透著無可奈何。

“你贏了?！?/p>

封玥捏訣，“書靈，歸入《燃燈寶抄》吧?！?/p>

隨著封玥念咒，指尖出現(xiàn)些許光亮，開始如同螢火之光，后來愈發(fā)亮，仿佛一盞燈照亮了這方畫卷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