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鋼玉梗著脖子,企圖做最后的掙扎。
“就憑汪金宇一張嘴?就憑這不知道哪里來的破圖?我告訴你們,不夠!這定不了我的罪!我要見律師!我要向上級申訴!”
看著他這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樣子,周主任和旁邊的記錄員交換了一個眼神。
周主任不再跟他廢話,對門口守著的兩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張樹立一直在隔壁監(jiān)控室看著。
看到肖鋼玉依舊負(fù)隅頑抗,他面無表情地對身旁的專案組成員下達(dá)了指示:“按計劃進(jìn)行,上措施。注意分寸,不能留下把柄。目標(biāo),擊垮他的心理防線?!?/p>
所謂的“措施”,并非刑訊逼供,而是紀(jì)律審查允許范圍內(nèi)、極其考驗被審查人意志力的“疲勞審訊”。
談話室的門被關(guān)上。燈光依舊慘白。
周主任和另一名審訊員輪班上陣,問題翻來覆去,核心始終圍繞著那兩億資金、比特幣、Ip地址、汪金宇的供詞。
不允許肖鋼玉睡覺,每當(dāng)他困得不行,腦袋耷拉下去時,就會被立刻叫醒,繼續(xù)回答問題。
時間一點點流逝。一天,兩天。。。
肖鋼玉從一開始的激烈反駁、試圖講道理、擺資歷,到后來的沉默、煩躁、偶爾暴怒,再到后來的精神萎靡、眼神呆滯、反應(yīng)遲鈍。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像一團(tuán)漿糊,太陽穴突突地跳著疼。
喉嚨干得冒火,每次喝水都像在吞咽砂紙。
身體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叫囂著需要休息,但意識卻被強行吊著,無法沉入睡眠。
那盞慘白的燈,仿佛直接照進(jìn)了他的靈魂深處,將他所有的陰暗和恐懼都暴露無遺。
他開始出現(xiàn)幻覺,有時會看到汪金宇那張絕望的臉在眼前晃動,有時會聽到比特幣交易時虛擬貨幣流轉(zhuǎn)的“滴滴”聲,有時又仿佛看到那串復(fù)雜的密鑰代碼在空氣中飛舞。
“我說。。。我說了是不是就能睡覺?”
第三天晚上,他眼神渙散地看著審訊員,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他開始出現(xiàn)幻覺,有時會看到汪金宇那張絕望的臉在眼前晃動,有時會聽到比特幣交易時虛擬貨幣流轉(zhuǎn)的“滴滴”聲,有時又仿佛看到那串復(fù)雜的密鑰代碼在空氣中飛舞。
審訊員不為所動:“肖鋼玉,老實交代問題,是你唯一的出路。說清楚,錢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