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安眼睛一瞪,剛要開口。
陸宴按住她的肩:“犯不著?!?/p>
可張翠花沒停,又喊:“有些人就是命好,上海來的嬌小姐,哪像咱,粗茶淡飯慣了……”
“張嫂子?!绷璋舶踩滩涣耍瑩P聲應了句。
“我家豬蹄是我男人跟后山獵戶換的,用的是自己腌的酸菜,沒占公家半點便宜。你要是想吃,自個兒找獵戶換去,犯不著在這兒酸?!?/p>
張翠花像是沒料到凌安安會出聲一樣,瞬間不說話了。
陸宴挑了挑眉,沒說話,只往她碗里多舀了塊豬蹄。
凌安安咬著肉,心里那點堵得慌的勁兒散了。
她是嬌氣,可也沒軟到任人拿捏。
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還是知道的。
她不會主動的去招惹誰,但是誰也別想欺負她。
她就是要讓這家屬院的有些人知道!
她凌安安才不是她們口中不講道理的嬌氣做作的大小姐!
今晚下了很大的雪,一直到后半夜的雪才停了。
天剛蒙蒙亮,凌安安就一陣心慌醒了。
昨兒燉豬蹄吃多了,夜里總渴得厲害,喝了兩次水還覺得嗓子干。
伸手手往肚子上一放,竟莫就名想起李嫂之前說的“妊娠糖尿病會讓娃長大頭”,她的心咯噔一下沉了。
“咋了?”陸宴被她翻來覆去的動靜弄醒,迷迷糊糊摸她的額頭。
“我想去衛(wèi)生所看看。”凌安安聲音發(fā)顫,“我總渴,會不會是……”
陸宴瞬間清醒了,披了衣服就往灶房走:“我去燒熱水,洗漱完就帶你去。”
衛(wèi)生所的老鄭剛生了火,正用搪瓷缸子烤饅頭。
見陸營長護著媳婦進來,趕緊把缸子往桌上一放:“咋了這是?”
“老鄭醫(yī)生,我媳婦這兩天總渴,夜里喝好多水,是不是……”
陸宴話沒說完,凌安安就紅著眼接了句:“會不會是妊娠糖尿?。课遗峦揲L大頭……”說著眼淚就掉下來,手捏著衣角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