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一個男的,曬黑點(diǎn)又無所謂,那我等你,快下來”
李哲站在校門口,沖二樓陽臺的諸葛青青揮了揮手,隨即就停在原處等對方了。
分把鐘后,換了件白色薄外套的諸葛青青,戴著個大大的粉色印花遮陽帽,踏著輕快的步伐就到了李哲面前,隨后兩人就并排向校外走了出去。
走在已經(jīng)干燥了不少的鄉(xiāng)村泥巴路上,諸葛青青指著遠(yuǎn)處一個山嶺對李哲說,有小路一直通到那山嶺上。
山嶺上有棵兩三百年樹齡的古樹,她經(jīng)常和學(xué)校的老師還有學(xué)生,一起去那終年常綠的古樹下閑坐聊天的。
諸葛青青還說,每當(dāng)她思念小宇、或者心情煩悶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會獨(dú)自一人去那棵古樹下發(fā)呆放空看遠(yuǎn)山風(fēng)景,然后很快就能調(diào)整好。
李哲不禁沖諸葛青青豎起了大拇指,隨后試探性問“青青,這里這么偏遠(yuǎn),條件這么艱苦,你一個浙江的白富美,還是家里的公主,還是自愿支教。
實(shí)在堅持不住了,那就離開唄,何必為難自己,如你所說,這里每年都有支教的老師來了又走,你走了也很正常啊”
諸葛青青抬手扶了下眼鏡的鼻托,隨后沖李哲搖了搖頭,“李哲大哥,當(dāng)初自定的至少支教三年,我想說到做到,我也不想失信于毛校長,他太不容易了。
最主要的是,這里的孩子們都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們,我舍不得離開他們”
言至于此,她嘆了口氣后平視前方的土路又補(bǔ)充道,“還有,小宇雖然走了,但一直沒找到他的人,他肯定還在這邊哪里。
我放不下他,我想在這邊多陪陪他,我感覺他也一直都陪在我身邊……”
此時的李哲,只是安靜的聽著諸葛青青訴說,看著身旁這個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女孩兒,他的心里也難免有好幾分同情憐憫。
好不容易聽對方傾訴完,李哲正要寬慰幾句,諸葛青青卻扭頭對著他微笑發(fā)問了。
“李哲大哥,你這次一個人出來旅游浪這么久,你女朋友她舍得呀?她放心呀?”
被這么一問,李哲只能熟練的撒謊了。
他說他開廠賺錢做生意時,女朋友那叫個能浪,早都和好姐妹來云南這邊玩過了,他和女朋友對彼此都很信任。
……
半小時后。
李哲和諸葛青青抵達(dá)了山嶺的古樹下,這棵綠樹實(shí)在粗的有點(diǎn)離譜,李哲張開雙臂繞樹量了一圈兒,足足四五人合抱還有多的。
他量完后,這才跟諸葛青青在樹下的石頭上坐下來,在濃密的樹蔭下看遠(yuǎn)方的崇山峻嶺。
輕松愜意凝望間,李哲問諸葛青青三年后的打算,諸葛青青說,在徹底安心的離開小宇所在的麗江之前,她沒想過以后怎樣。
言語間,諸葛青青從白色外套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個鑰匙扣。
李哲一眼就看出來了,就是他之前在東莞厚街新華書店撿到的那個,帶helloKitty和烤瓷外殼移動U盤的鑰匙扣。
“李哲大哥,這個U盤里,全是我和小宇之前一起旅行的照片,容量還剩一小半。
后面我獨(dú)自旅行的照片也會在里面,哪天它裝滿了,我應(yīng)該就能安心的離開麗江了”
諸葛青青言語間,沖李哲晃了晃鑰匙扣,然后小心翼翼的重新揣進(jìn)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