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這天中午。
李哲在家里閑的悶的慌,便一個人去門口河對岸的田間地頭瞎溜達(dá)了。
他手里拿了根修理的很筆直的樹枝,樹枝有小指頭粗,而且是一頭稍粗另一頭略細(xì)的那種,對于田埂邊的那些野草枯枝而言,絕對算順手又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了。
李哲在種滿了油菜的稻田邊,游蕩了一會兒后,看到了幾個來溝渠放鞭炮炸魚的同村小屁孩兒。
這幾個男孩子,他之前過年來田里逛就撞到過,還給過糖果、一起玩過會兒鞭炮。
于是乎,再次撞到,他隔著距離打了個招呼后,直接就湊上去看人家玩兒了。
當(dāng)了會兒觀眾后,他找其中一個小孩兒要了個小炮竹,點個火就丟到了溝渠水坑里,然后就跑開了。
他一跑,那幾個小孩兒也跟著躲,大家都不想被泥巴臟水濺到。
結(jié)果那炮竹好久沒響,李哲正想去查看一下,有一個短發(fā)黑外套小胖墩兒,就先跑了過去,還叫了一聲“是個啞炮”。
然而,他話音未落,溝渠里就是嘭的一聲悶響。
再然后,李哲和另外三四個小孩還沒湊上去,那小胖墩兒啊的一聲尖叫之后,再一回頭看向大家,已是一臉一身的泥漿子了。
這小家伙直接就哇哇大哭了,還一邊抹臉上的泥巴,一邊指著李哲抱怨道,“都怪你,是你丟的炮,你把我身上的新衣服搞臟了,我等下回家爹媽會打我的”
和其他幾個哈哈大笑的小孩兒一樣,李哲本來也在笑。
但被小屁孩兒這么一抱怨,他也懶得一般見識,直接就從褲兜里掏出零錢,抽出張十塊的鈔票遞給了這小孩兒。
“好好好,怪我,多大點事兒,一沒炸傷你,二沒炸壞你的衣服,回去洗個臉換件衣服就好了嘛。
最多挨頓吵,十塊錢夠賠了吧,夠你買一堆辣條干脆面棒棒糖了。
你要是挨打了,你盡管去我家找我,我再給你十塊錢,男子漢哭個屁呀,小心我說出去,讓村里其他小女孩兒嘲笑死你”
李哲語畢,這正在流淚抹臉上泥巴的男孩子,立馬不哭了,一把就搶走了他手里的十塊錢。
安撫好了這個小屁孩兒,李哲趕緊散伙走人了,遠(yuǎn)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但他還沒走出多遠(yuǎn),褲兜里的手機(jī)就響了,來電人是何大恩人。
“李老板,新年快樂,給你拜年了,紅包拿來”
李哲呵呵一笑,“可以呀,我等下回家就給你發(fā),我也祝何大恩人你新年快樂萬事如意,你的紅包也得給我拿來”
“行,開個玩笑而已啦!你現(xiàn)在外面啦?大年初一還到處跑的嗎?還是在給親戚拜年喏?”,那頭何大恩人如此問。
李哲趕緊解釋,“不是,家里坐的無聊,出來田間地頭走走嘛”。
言至于此,他把剛才放鞭炮失誤、將村里小孩兒炸成泥人的搞笑事,幸災(zāi)樂禍的簡單講述了一下。
結(jié)果,那頭何琪柔聽的也是咯咯咯直笑起來,“臭擺攤的,你好壞好幼稚喲,都二十七八的人,都要當(dāng)?shù)?,還在跟小屁孩兒玩鞭炮,你老婆不嫌棄你呀?”
李哲笑呵呵搪塞道,“我老婆和她爸媽在我家里玩兒,我一個人溜出來的。
我這可不叫幼稚,我這叫童心未泯,男人至死是少年這句話,何大恩人你沒聽說過么?”
何琪柔說她就是覺得,李哲有時候就很幼稚,之前在平湖生態(tài)園撞到他時,就是那么認(rèn)為的。
對此李哲也不再否認(rèn)了,他說人成熟精明也不完全是好事,有時候幼稚一點也挺開心快樂的,就像老頑童周伯通一樣。
何琪柔表示也有道理,隨即問,“臭擺攤的,你猜猜看,我現(xiàn)在在干嘛?你猜到了,等下我給你發(fā)雙倍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