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碎花裙婦女,再看看其身旁的中年短寸頭國字臉男人。
這男人濃眉大眼,身材高大魁梧,穿著撐的滿滿的白襯衣黑褲子黑皮鞋,頗有些北方漢子的粗獷憨厚相,李哲認(rèn)定這就是何大恩人父母。
在他起身面向這對中年男女時,那碎花裙女人,突然就抬手指向了他,略微愣了愣就直呼小李了。
李哲趕緊點頭迎了上去,離對方越來越近時,他也開口了,“阿姨,叔,我就是小李,您們終于來了,辛苦您們了”
他話音未落,濃眉大眼的寸頭國字臉大叔,紅腫著眼睛就發(fā)問了,“小李,我女兒柔柔她到底怎么樣了?她現(xiàn)在在哪兒?我現(xiàn)在就要去看她”
大叔說完,碎花裙阿姨開始抬手抹紅腫的眼睛了,她小碎步快速走到李哲面前,就讓李哲趕緊帶她去看自己女兒。
李哲趕緊指了房間,同時他解釋,何琪柔剛被轉(zhuǎn)進重癥監(jiān)護室,她身上插滿了輸液管,接滿了檢測儀器,人還處在昏迷狀態(tài),除了醫(yī)護人員,其他人都不能進去。
他這么一說,何琪柔父母雖然沒闖進去,但全都擠在門口,隔著玻璃小窗口往監(jiān)護室里查看。
李哲也擠在門邊,阿姨大叔擠作一團看了好一會兒后,三個人就回到長椅上坐下了。
李哲拿著何琪柔的手袋,坐在長椅最左側(cè)。
紅色碎花裙阿姨一頭烏黑長發(fā),扎著個大馬尾辮,坐在長椅中間。
她再一次問了女兒的具體病情,大叔緊挨著坐在阿姨身旁,身子前傾,緊張兮兮的看著李哲。
李哲沒敢按先前手術(shù)醫(yī)師的原話說,特別是何琪柔可能醒不來成植物人,還有即使醒過來了也可能下肢癱瘓,這兩點,他暫時是絕對守口如瓶。
他只是說了軟組織挫傷、骨折、顱腦損傷,而且是盡量往輕傷說的,比如輕微腦震蕩,還說應(yīng)該不用太久就康復(fù)了。
大問題一說,他擔(dān)心叔特別是阿姨會當(dāng)場崩潰出狀況,那就是亂上添亂了,所以他打算慢慢來,時機合適再吐露實情。
畢竟,再診治段時間,可能情況就大不一樣了,壓根兒就沒啥大問題了,這也是李哲現(xiàn)在抱有的最大期待。
隨后,叔又問李哲,自己女兒到底是怎么出的事。
對此,李哲斷不敢說是被自己未婚妻故意撞的,雖然是已經(jīng)分手了、且絕無復(fù)合的可能。
他表示,兩人在外面大排檔吃飯喝了酒,他喝的有點多,離家也不遠,便和何琪柔一起沿馬路邊人行道走回去的。
結(jié)果,一輛黑色的轎車,司機估計是醉駕,突然就將車從馬路上開到人行道上來了,兩人躲閃不及才被撞的。
不過他只是被刮蹭到?jīng)]啥事,然后那司機撞了何琪柔后,直接就左晃右拐的繼續(xù)駕車逃逸了。
他解釋完,大叔氣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又問他報警沒。
李哲說當(dāng)時何琪柔被撞的人事不省了,他完全被嚇壞了,也急的慌的要死,壓根兒沒心思管那司機,只是不停的攔車求救。
但當(dāng)時很晚了,路過的車很少,且人家都怕惹上事不敢?guī)耍詈筮€好他叫的120來的很快,才把何琪柔送到醫(yī)院去的。
話至于此,李哲又補充,昨晚深圳這邊下雨了,事發(fā)地又有點偏僻,那里也沒監(jiān)控攝像頭,現(xiàn)在過了這么久,報警應(yīng)該也沒用了。
他這么一補充,大叔掏出來的手機在手里握了好一會兒,最后又無奈嘆息著塞回了褲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