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晴這一耳光,直接把李哲扇懵圈了。
這種熟悉又久違的火辣辣的感覺,他上一次感受還是三四年前,在東莞新金彩辦事處拜張總黃總所賜。
出社會五六年了,從救命恩人何琪柔,再到失手誤扇自己的師父蕭瀟,再到自己的男女老板,再到今天此時的老婆。
李哲感覺,終于差不多算是把“成就勛章”都刷齊了。
摸著臉頰,李哲一臉呆傻的,望著眼光冷冽、呼吸急促、怒不可遏的蘇雪晴。
他久久沒能說出一句話來,他也沒一絲一毫不服氣要還手的沖動,有的只是心酸心寒。
彼此無言對視了半分多鐘后,李哲轉(zhuǎn)身彎腰,雙手十指交叉擱在膝蓋上,雙眼呆滯的凝望著茶幾前的垃圾桶,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老婆,剛才或許是我說話太直讓你誤會了,我也不是不會含蓄,我把你當(dāng)老婆看,所以才會這么坦誠,所以才沒想拐彎抹角。
其實,我之前讓你跟我去廠里學(xué)些東西,跟剛說的這些就有關(guān)系,我也想你除了教小學(xué)生之外,還能有一技之長。
說的不好聽點,要是哪天我一無所有,甚至意外沒了,就跟欣蕾沒了萎哥一樣,我希望你也有養(yǎng)活自己和孩子的能力,而不是除了哭鬧發(fā)脾氣毫無他法,你懂嗎?”
話至于此,李哲扭頭看向滿臉厭惡之色的蘇雪晴時,他的眼角已經(jīng)濕潤了。
“老婆,你都過來深圳純玩了整整兩年了,我心甘情愿為你花的錢,從房子車子到其他,兩三百萬都有了吧。
一直以來,直到現(xiàn)在,你自己就從來沒有過一點人生規(guī)劃和危機意識么?除了逛街買買買、聚會旅游和姐妹八卦,你還會做什么?
我從不想改變你什么,我也默認(rèn)了自己是唯一要養(yǎng)家糊口的人。
但你至少得有點自知之明吧,至少也得盡些女朋友老婆的本分吧,至少也得對我有點體諒理解吧”
隨著李哲傾訴完畢,蘇雪晴面色紅一陣白一陣之后,騰的一下就拔地而起,隨即手指李哲厲聲質(zhì)問起來。
“李哲,你嫌棄我一無是處花你的錢就直說,你不要這么拐彎抹角,你不是一直拖著不想拿證結(jié)婚嗎?
你不是連我的朋友都嫌棄嗎?你不是還舍不得那姓何的狐貍精嗎?行,我成全你,我們從今天起就分手行不行?”
李哲低頭抹了抹眼角,隨即也站起了身來。
他面向熱淚盈眶渾身發(fā)顫的蘇雪晴,心如死灰面色平淡的說,“老婆,我從來就沒嫌棄過你怎樣。
最近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散散心,你要分手也行,等我回來再說”
蘇雪晴低頭抬手擦了擦了眼睛,嘴里只說了句“隨你便”。
李哲仰天長嘆了一聲,最后對著蘇雪晴交代起來。
“老婆,從這個月起,廠里我的全部分紅,昊銘會全部轉(zhuǎn)給你,你把我房貸轉(zhuǎn)我那卡上就行,其余的隨你用。
你我都各自冷靜段時間,你不用擔(dān)心我,也不用聯(lián)系我,我心里壓太多事太累了,我想沒人打擾獨自靜一靜”。
對于他這番話,蘇雪晴還是一句“隨你便”,隨即直愣愣沖臥室去了。
李哲靜靜看著蘇雪晴的背影,直到對方消失在臥室門內(nèi),他原地深呼吸了幾分鐘后,關(guān)燈開門出去下樓了。
個把小時后。
李哲回到了羅湖自己那套簡裝的新房中。
坐在極簡風(fēng)的客廳里,坐在深灰色單人小沙發(fā)上,他先給劉昊銘打了個電話,簡單交待了幾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