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老百姓,打小就習(xí)慣“自然香”,真沒人介意這味兒。
地方政府早就在邊上等著了,一見人到,立馬有穿黃馬甲的迎上去:“這邊走!營地在這兒!”
啥叫營地?就一大片空地,挨著河,十多個平方公里,平得跟桌面似的,能躺下好幾十萬人。
“聽好了,”穿馬甲的大聲喊,“金宮說了,所有人必須住營地!”
“有帳篷的自己支,沒的去買!買不起?地皮就是你的床,直接睡!”
“想排隊(duì)進(jìn)廟?先在App上登記!沒手機(jī)?找穿黃馬甲的,他們幫你填!”
“誰要插隊(duì)、鬧事、罵人,別怪我們拉黑名單,這輩子別想再進(jìn)廟門!”
人多,但沒人亂。
這些工作人員都是培訓(xùn)過的,像放羊似的,一嗓子下去,幾十萬人老老實(shí)實(shí)排隊(duì)、扎堆、躺平,像被下了降頭。
沒多久,第一批人開進(jìn)廣場。
金剛杵,立在正中央。
梵陀羅上師從來不出面,信徒們也早習(xí)慣了——拜的不是人,是這根杵。
它就是上師的化身,是神跡本跡。
一萬個人涌進(jìn)去,一抬頭,看見杵上金光閃閃,像太陽被揉碎了灑在上面,一股暖洋洋、癢酥酥的勁兒直往心里鉆。
沒等反應(yīng),啪嘰,全跪了。
這哪是拜?這是投胎!
越拜,杵上的光越亮。
愿力越積越多,光也越刺眼。
白天都能照得人睜不開眼,像天上掉下來一根通天神柱。
“上師??!我老婆三年沒懷孕了,求您賞個娃!”
“我家狗都快病死了,您顯個靈,它活我就捐五萬!”
“我是您的鐵粉!每月發(fā)工資先給您打錢!您一定要保我升職加薪!”
“求您收下我閨女吧,她十六,長得水靈,能端茶倒水,能陪您睡覺……”
“我爸剛走,求您送他上梵天,別讓他去地獄吃鞭子……”
有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有的閉眼默默磕頭,一句話不說。
可神奇的是,跪著跪著,有人覺得腿不酸了,腰不疼了,哮喘不喘了,失眠睡著了,癌癥患者捂著胸口,眼淚嘩嘩流——“我不疼了……真不疼了……”
有人當(dāng)場站起來,蹦了三下:“我好了!我徹底好了!”
但不行,每小時得清場一次。
“時間到!”
“請有序離場!”
“感謝參拜,下次再來記得提前預(yù)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