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花溪村的那些人說花溪別院在臨安地位極高,這位少爺?shù)纳矸菀矘O為尊貴,可偏偏他卻平易近人。
就算是他平易近人這些災(zāi)民們原本也是不敢靠他太近的。
但這位少爺卻喜歡與他們靠得更近一些。
于是,彼此間的距離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拉近。
坐在陳小富右手的是一個年約四旬的中年男子。
這時候他從腰間取下了一根煙桿,從煙袋里摸出了一撮煙葉塞入了煙鍋中,又取出了火折子吹燃,再將煙鍋里的煙葉點燃。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抬眼望向了山下濃濃的煙霧,片刻,他的嘴里吐出了一團(tuán)煙霧,他收回了視線看向了陳小富:
“少爺,等荒地開墾完之后,這十里河得筑起一道河堤才行!”
陳小富也看向了這個中年男子,他姓李,叫李黃河。
是長恒縣李家村的李氏族長,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黃河岸邊。
“就一條溪流需要修筑河堤么?”
李黃河點了點頭又道:“小人查看過十里河兩岸,現(xiàn)在是枯水季,十里河的水看上去就只是一條溪流。”
“但兩岸的灌木叢卻在豐水季被水淹過,有極為明顯的水淹痕跡存在。”
“小人又刨開過高處的土壤,可見水位最大的時候?qū)⑦@山下的斜坡淹沒過一半!將河對面的那大片洼地完全淹沒過?!?/p>
“按照少爺?shù)囊?guī)劃,十里河村兩岸要開墾出來的田地最少都有兩千頃,倘若將來真種上了莊稼,倘若遇見暴雨災(zāi)年……這損失可是極大的!”
陳小富沉吟三息:“你提醒的對,你懂得治水?”
李黃河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煙霧從他的嘴里飄出迷糊了他的眼。
他的眼微微瞇著望著遠(yuǎn)方。
眼里有三分迷茫,
三分悲傷,
還有四分是……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