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茶水間人有一點多,姜淳于斜靠在隔板上,看著前面排隊洗碗等熱水的人發(fā)呆。
手中的飯盒被人抽走,她才反應(yīng)過來,忙站直身子看向抽去飯盒的裴景州。
“我來等,你先回去。”
姜淳于看了一眼還在等的五六個人,估計還要等一會,不客氣地點點了頭:“好?!?/p>
往回走的時候,姜淳于走的慢,細(xì)細(xì)觀察其他臥鋪的情形。
靠近茶水間的臥鋪是個老婦人和個婦女帶著三個孩子,占了兩個下鋪。孩子很鬧,原本應(yīng)該在上鋪的兩個人,此刻正站在過道上抽煙說話。
其中一人口音帶著川渝那邊的味道,引得姜淳于多看了一眼。這距離可不近,坐火車也得坐好幾天。
一路走到自己的臥鋪旁邊,最安靜的還是她們這處。
對面下鋪的大叔還沒回來,上鋪的眼鏡男又躺下繼續(xù)看書。
姜淳于掃了一眼,沒有進(jìn)臥鋪,而是往茶水間對面的另一處車頭走去。
這頭對著的車廂是普通的硬座車廂,人還沒到,就聽見喧鬧的聲音隱約傳來。
姜淳于探頭往對面看了一眼,立刻縮回頭來。
對面的車廂和這邊的車廂是不相通的,但是能隱約看見對面擠擠的人群,座位上座位下地上都是人不說,就連上面的行李架都躺著人。
幸虧裴景州有本事,能買到臥鋪的票,不然她估計就是坐在地上,仍一堆大屁股在自己的頭頂上走來晃去。
想想姜淳于就不寒而栗。
更不要說那一節(jié)車廂擠的都不能動的人流,氣味可想而知。
謝天謝地,謝謝她親爸派了裴景州陪同她去京城。
回頭問問裴景州什么時候回部隊,最好遲點,她要在海城好好逛。
房子暫時肯定是買不了,她也就想想。
不管是京城的房子還是海城的房子。她從小說里看到的歷史,好像就是明年開始就會有大運動。
這個時候明哲保身最重要,要買房啥的,得等到八十年代的時候。
那時候改革開放,不管做什么都要安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