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凌晨三點的咳喘程序員
申城的秋夜帶著寒氣,凌晨三點的"碼農(nóng)咖啡"依然燈火通明。林浩盯著屏幕上不斷報錯的代碼,左手捂著嘴劇烈咳嗽,咖啡杯里的褐色液體泛起漣漪——那是他剛吐出來的帶泡沫的清水。
"浩哥,你臉色比代碼還綠。"實習生小王遞來潤喉糖,"上次胃出血住院才三個月,又這么拼?"
林浩苦笑著搖頭。作為資深后端工程師,他負責的金融項目正處于攻堅期,連續(xù)兩周每天只睡四小時。三個月前的胃潰瘍出血仿佛只是小插曲,直到兩周前開始咳嗽——起初是干咳,像有根羽毛在嗓子里掃,現(xiàn)在發(fā)展成連聲咳喘,凌晨三點準時被憋醒,吐出白色泡沫痰,午后還會發(fā)低燒,像有團火在胸腔里燒。
"試過川貝枇杷膏嗎?"小王翻開抽屜,"我上次咳嗽吃這個挺管用。"
林浩擺擺手。他早就在網(wǎng)上查過,自己這癥狀像"陰虛咳嗽",于是買了知柏地黃丸和川貝母粉,誰知吃了三天,咳嗽反而加重,胸口像壓了塊冰,腿腳卻發(fā)燙得睡不著。
手機突然震動,是母親發(fā)來的語音:"浩浩,聽隔壁陳阿姨說,梧桐巷的岐仁堂有位岐大夫,專治虛勞病。你明天就去看看!"
林浩看著鏡中自己:眼窩深陷,兩顴反常地潮紅,舌苔薄得能看見舌紋,舌尖有不少裂紋。想起上周體檢報告"淋巴細胞偏高",他終于點開了岐仁堂的預約界面。
第二章
岐仁堂的深夜脈案
周四傍晚,林浩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岐仁堂。堂內(nèi)燭火搖曳,岐大夫正在給一位老人艾灸足三里,見他面色萎黃、咳聲短促,立刻招手讓他坐下。
"先伸舌頭看看。"岐大夫手持紗布,林浩伸出舌頭——舌質(zhì)紅如櫻桃,舌苔幾乎脫光,舌中裂紋深如溝壑。
"咳嗽多久了?"岐大夫搭脈,三根手指在寸關(guān)尺上輕輕移動,眉頭微蹙。
"從胃出血后開始的,斷斷續(xù)續(xù)兩個月,最近一周加重。"林浩邊咳邊說,"吃了滋陰降火的藥,反而更怕冷,腳卻熱得要踩冰塊。"
"夜里盜汗嗎?凌晨一點到三點咳得更厲害?"
林浩猛然抬頭:"您怎么知道?每天寅時準時咳醒,像有人在肺里敲鼓。"
岐大夫鋪開宣紙,狼毫筆在硯臺里轉(zhuǎn)了三圈,寫下:"吐血后咳喘半年,日晡潮熱,脈芤軟尺浮,舌光無苔,裂紋深。"
"您這病,按《黃帝內(nèi)經(jīng)》說,是陰虛則陽亢,孤陽浮于上焦。"岐大夫放下筆,"就像油燈快沒油了,燈芯卻燒得特別旺。您長期熬夜傷陰,胃出血又耗傷氣血,導致腎陰枯竭,腎陽像脫韁的野馬,順著肝經(jīng)竄到肺里,把肺這嬌臟燒得千瘡百孔。"
林浩似懂非懂:"可我吃了知柏地黃丸,按說能降腎火啊?"
岐大夫搖搖頭:"知柏地黃丸是好方,出自《醫(yī)宗金鑒》,專瀉腎經(jīng)虛火。但您忘了關(guān)鍵——《脾胃論》說脾胃為后天之本,您胃出血后脾胃早已虛弱,就像糧倉空了,此時若強行用知柏這樣的苦寒藥,好比雪天里澆冷水,脾胃陽氣被進一步損傷,非但火降不下去,反而讓腎火借著脾氣虛往上沖。"
第三章
脾腎雙補的蹊蹺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