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煉了……”
話音落下,站在銅鼎旁的一名面白無須、眼神陰鷙的老太監(jiān),立刻諂媚地躬身。
“遵旨?!?/p>
他轉(zhuǎn)身,那張布滿褶子的老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獰笑。
他們的“狩獵”,開始了。
從最初只敢對付那些失勢的政敵,到如今,他們的爪牙已經(jīng)再無顧忌。
所有氣血旺盛的武者,所有身懷官運的臣子,甚至……所有那些天賦異稟、根骨清奇的孩童,都成了他們眼中,獻給鎖龍井的“祭品”。
今夜,輪到了那位以剛正不阿聞名朝野的,盧尚書。
……
夜,深了。
盧府之內(nèi),燈火通明,卻死寂得可怕。
兵部尚書盧白頡,這位年過六旬,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此刻卻穿著一身戎裝,筆直地跪坐在宗祠的牌位前。
他沒有絲毫大難臨頭的慌亂,臉上,只有一種燃盡一切的決絕。
在他的面前,是他的獨子,盧英。
“英兒,你怕嗎?”盧白頡的聲音,平靜而低沉。
盧英看著父親,這個在他心中如山岳般偉岸的男人,此刻眼中卻滿是死志。他緊緊攥著拳,指甲刺入掌心,用疼痛來壓制喉間的哽咽。
“孩兒……不怕!”
“好!”盧白頡贊許地點了點頭。
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廢話,而是從懷中,取出了兩樣東西。
一卷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密卷。
一枚通體由玄鐵打造,刻著猛虎圖騰的兵部虎符。
“拿著。”
盧白頡將這兩樣東西,塞進了兒子的懷里。
“這卷宗里,記錄了那口邪井的部分真相,還有那群閹黨準備獻祭的,一份血淋淋的名單!這虎符,是為父身為兵部尚書的憑證!”
盧英的身體,在劇烈顫抖。他知道,這東西,有多燙手!
“父親……”
“聽我說完!”
盧白頡厲聲打斷了他,雙目如電,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兒子。
“今夜,為父和府中所有忠勇之士,會為你們殺出一條血路。你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想,從后院的密道,逃出去!”
他伸出布滿老繭的手,重重地拍在盧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