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高坐于攝政王寶座上,面色冰寒,聽著底下群臣的“勸諫”,一言不發(fā)。直到眾人說得差不多了,他才緩緩抬起眼眸,目光如冷電般掃過全場。
“說完了?”他聲音不高,卻讓喧鬧的大殿瞬間安靜下來,“本王的家事,何時輪到諸位卿家來指手畫腳?”
他站起身,玄色王袍無風(fēng)自動,一股強大的威壓彌漫開來?!皣鴷?,本王已閱。三城之利,商路之便,確實誘人?!?/p>
他頓了頓,看著底下那些面露喜色的大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但,本王若要取城,自會派兵去拿!若要商路,自有商隊去開拓!何須靠一女子來換?”
他目光最終落在御座上面色復(fù)雜的慶元帝身上,語氣斬釘截鐵:“聯(lián)姻之事,絕無可能。本王此生,唯云錦一妻。若有人再敢妄議此事,或以此叨擾王妃,休怪本王……不講情面!”
最后四個字,帶著凜冽的殺意,讓所有人心頭一寒。
下朝回府,蕭辰的臉色依舊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徑直去了書房,閉門不出,連晚膳都未曾用。
云錦聽聞了朝堂上的風(fēng)波,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蕭辰是為維護(hù)她,但如此強硬的態(tài)度,勢必會引起更大的反彈,將他自己置于風(fēng)口浪尖。
她命小廚房備了些清淡的膳食,親自端著去書房。書房內(nèi),蕭辰負(fù)手立于窗前,背影挺拔卻透著孤寂與煩躁。
“王爺,先用些膳食吧。”云錦將食盒放在桌上,輕聲道。
蕭辰?jīng)]有回頭,聲音沙啞:“他們竟敢……竟敢提議讓你做平妻!”他猛地轉(zhuǎn)身,眼中是壓抑不住的怒火與痛楚,
“錦兒,在我心中,你是我唯一的妻,無人可及,更無人可替!他們怎敢如此輕賤于你!”
看著他因憤怒而微微發(fā)紅的眼眶,云錦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她走上前,伸手輕輕撫平他緊蹙的眉頭,“我不在意他們說什么。只要王爺心中有我,便足夠了?!?/p>
“可我在意!”蕭辰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眼神偏執(zhí)而瘋狂,
“我容不得任何人,對你有半分不敬!錦兒,我恨不能將你藏起來,讓世間所有人都看不到你的好,只有我能擁有,能欣賞……”
他的話語帶著瘋狂的占有,卻也讓云錦清晰地感受到他那深入骨髓的愛戀與不安。她主動投入他的懷抱,環(huán)住他精壯的腰身,“我不會離開你的,蕭辰。”
她的主動安撫,像是一道暖流,稍稍撫平蕭辰內(nèi)心的狂躁。他緊緊回抱住她,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清冷的馨香。
次日,云錦因商會后續(xù)事宜,需親自去錦瑟閣總號處理。
蕭辰本欲陪同,卻被邊境傳來的緊急軍情絆住——北狄殘余部落似有異動,與西域某些小邦往來密切。
無奈,蕭辰只能加派精銳護(hù)衛(wèi),叮囑云錦盡早回府。
錦瑟閣總號,云錦處理完堆積的公務(wù),已是午后。站在頂層的窗邊,看著樓下熙攘的街道,她心中卻無端生出一股煩悶。
朝堂的壓力,蕭辰面臨迎娶……,還有那縈繞于心口隱痛,沈硯診斷是……關(guān)于鳳隱國的……種種情緒交織,讓她想要暫時逃離這令人……的環(huán)境。
“玲瓏,備車,去城外別院走走。”她想去那個屬于她自己的、安靜的地方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