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對講機傳來李遠的聲音:“冠軍侯,寧陵郡主,阿魯臺跑了,往東北方向跑了?!?/p>
朱吾能一愣:“怎么會讓他跑了?”
“他帶了幾十個死士斷后,放了把火,改頭換面,趁亂溜了?!崩钸h的聲音里帶著怒意,“趙王已經(jīng)被人追上去了,你們這邊情況怎么樣?末將和王聰在阻擊潰敗下來的韃靼騎兵和武士?!?/p>
“西營被俘的士兵救出來了,北營百姓也在轉(zhuǎn)移?!敝煳崮芑氐?“本侯現(xiàn)在就去追阿魯臺?!?/p>
“別追!”寧陵郡主拉住他,“你的背受傷了,而且阿魯臺不可能沒有防備的?!?/p>
朱吾能剛想反駁,卻見朱高煦拍馬過來:“本王去追,小能你陪寧陵處理后續(xù)。”他說著摘下腰間手銃扔過來,“這個給你防身。”
又沖著朱吾能旁邊的士兵喊道:“保護好侯爺和郡主。”
朱吾能接過手銃,看著朱高煦帶著一隊騎兵消失在東北方向,心里終究有些不安。
西營的戰(zhàn)斗漸漸平息結(jié)束,只剩下燃燒過的帳篷,偶爾零星有些噼啪作響。
寧陵郡主正蹲在地上,給一個受傷的士兵包扎傷口。
朱吾能走過去,剛想開口,就被她按住肩膀,哪怕羞紅了臉,也開口道:“別動,讓我看看你的背?!?/p>
她小心翼翼地掀開朱吾能的袍子,看到防彈衣上那套清晰的刀痕時,眼圈瞬間紅了:“疼不疼?”
“不疼。”朱吾能嘴硬道,卻在她指尖碰到淤青處時倒吸一口涼氣。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寧陵郡主瞥了他一眼,從藥箱里掏出活血化瘀的藥膏,害羞的幫他脫下衣服,輕輕的把藥膏涂抹在傷處:“下次不許這么沖動,這防彈衣應該也不是萬能的,萬一刀鋒偏一點……”
“那我也不能讓你受傷啊。”朱吾能低聲道。
寧陵郡主的動作頓了頓,本身有些微微泛紅的臉頰更紅了,沒在說話,只是涂藥的動作更輕了。
遠處,神機營的士兵正在清理戰(zhàn)場,百姓們的哭聲和士兵們的歡呼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特的喧囂。
朱吾能看著火光中寧陵郡主專注的側(cè)臉,美極了,覺得,剛才挨的那一刀,值了。
“對了,”他想起什么,“李默的爹娘找到了嗎?”
“找到了?!睂幜昕ぶ鼽c點頭,“老兩口受了點輕傷,已經(jīng)送去醫(yī)療隊了,李默的父親也是郎中。李軍醫(yī)是個好人,醫(yī)術好,人也仗義,教了我很多,說起來也算我半個師傅。哎……你說我該不該給他,向皇伯父求情?”
朱吾能沉默片刻:“看伯父怎么處理吧,他可傷害了你?!?/p>
“我原諒他了,希望皇伯父可以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寧陵郡主站起身,望著漸漸亮起來的東方,“天亮了。”
朱吾能知道,阿魯臺跑了還沒有抓回來,這場戰(zhàn)爭或許還沒結(jié)束。
但此刻,看著身邊的寧陵郡主,他莫名感到很安心。
“郡主。”他鼓起勇氣,“等回去了,我?guī)慊噩F(xiàn)代吃火鍋,自助餐,帶你去逛街,買漂亮衣服?!?/p>
寧陵郡主被他認真的樣子逗笑了,眼角的紅痕還未褪去,笑起來卻像雨后的彩虹:“好啊,不過,得等你背上的傷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