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壑兒,你老師還招學生嗎?”寧陵問。
“堂姑是想在現代繼續(xù)學醫(yī)?我老師一般不會主動帶學生,他是醫(yī)學院的教授,有教學任務。不過你如果還想繼續(xù)學醫(yī),可以讓大哥哥對我老師說說,我老師是大哥哥的親戚。你比我有經驗多,也有過很多實際操作,又有中醫(yī)經驗,也能獨立做簡單的手術,完全沒有問題。我也會跟我老師說,老師應該會考核你?!敝煺佰终f。
“那行,姑姑先謝謝你?!睂幜旮吲d地說。
市三甲中心醫(yī)院朱主任的診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混著淡淡的艾草香,那是朱瞻壑偷偷在窗臺上放的草藥包,說能提神。
此刻他正站在診床旁,看著ct片上模糊的陰影。
“這例肺結節(jié),你怎么看?”朱主任推了推眼鏡,聲音帶著慣有的沉穩(wěn)。
他是市中心醫(yī)院胸外科的主任醫(yī)生,從醫(yī)30多年,最看重朱瞻壑身上那股不驕不躁的勁。
朱瞻壑指著片子上的病灶:“邊緣毛糙,有胸膜牽拉癥,結合患者長期吸煙史,惡性的可能性不小。不過……”
他頓了頓,想起在大明時見過的類似咳喘癥狀,“患者說最近總覺得胸口發(fā)悶,夜里出汗,是不是可以再做個結核菌素試驗?我老家有種說法,夜汗侵衣,未必是虛,有時候是邪毒郁結?!?/p>
朱主任挑眉:“哦,你還懂這些?!彼划斨⒆訌泥l(xiāng)下老人那兒聽來的偏方,卻不知道這老家說法來自幾百年前的醫(yī)書。
“小時候聽村里老大夫說的?!敝煺佰趾龓н^,趕緊轉開話題,“老師,您覺得先做增強ct還是直接做穿刺活檢?”
“先做增強ct?!敝熘魅卧诓v上寫上醫(yī)囑,“你小子思路不錯,既沒漏了西醫(yī)的檢查,又能想起其土辦法,有時候民間經驗確實能補現代醫(yī)學的漏洞?!?/p>
他沒多說,卻在心里給朱瞻壑點了一個贊:這孩子不僅學習勤奮刻苦,還學的快,還懂得融會貫通,是塊好料子。
“老師,我很多中醫(yī)知識是跟我老家的堂姑學的,她是位很不錯的中醫(yī),能獨立做一些簡單的外科手術?!?/p>
朱瞻壑把昨天寧陵做闌尾炎切除手術的視頻給老師看。
“這手法,確實有功底,你堂姑做過多少年外科?”朱主任看向對面的朱瞻壑。
“在老家的醫(yī)館做了快10年了,有很豐富的臨床經驗?!敝煺佰诌B忙解釋,語氣里帶著點緊張,“堂姑3歲就跟著家里長輩學中醫(yī),后來又經過中醫(yī)的正規(guī)培訓,再后來又自己琢磨著學了些西醫(yī)縫合,像闌尾炎,外傷清創(chuàng)這些簡單的手術都能獨立做?!?/p>
他怕老師不信,又補充道:“昨天那臺模擬手術,她的腸吻合口幾乎沒有張力,比我強多了?!?/p>
朱主任沒說話,重新點開視頻,這次特意放大了寧陵握手術刀的手勢。
拇指抵在刀柄凹槽,食指輕壓刀背,手腕微沉,正是標準的執(zhí)筆勢,卻又比教科書上的知識多了幾分自然的韻律。
“她的手法不錯?!敝熘魅伪頁P道。
朱瞻壑暗生得意:我這師傅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