瞓長江,諗壺口”
四句,以四個極具中國地理標識性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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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歷史縱深的長城、代表海濱風光的三亞、蘊含文明脈絡的長江、彰顯自然偉力的壺口,構建起宏觀的地理空間坐標系。這里的
“登”“游”“瞓”“諗”
四個動詞,形成從身體實踐到精神觀照的遞進:登上長城是身體對歷史高度的丈量,游歷三亞是感官對自然美學的捕捉,“瞓”
字以粵語特有的生活化表達,將長江納入身體棲居的場域,而
“諗”(思考)壺口則完成了從物理空間到心靈空間的跨越。
但詩人的筆觸并未停留于對宏大地理景觀的鋪陳,第二節(jié)以
“五湖四海,噈睇盆景”
的妙喻,實現(xiàn)了空間認知的第一次反轉。“五湖四?!?/p>
本是廣闊天地的代名詞,卻在詩人眼中淪為
“盆景”
般的存在,這種反差性書寫消解了傳統(tǒng)旅行敘事中對
“遠方”
的盲目崇拜。正如蘇軾在《赤壁賦》中所言
“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樹科以詩性語言解構了地理空間的絕對意義,暗示人類認知的局限性
——
當我們以
“旅行者”
自居丈量世界時,或許正陷入另一種認知的牢籠。
第三節(jié)
“種草淋花,摸泥揀沙”
轉向微觀日常場景,將旅行的場域從名山大川拉回
“面前腳下”。這里的
“種草淋花”
并非簡單的園藝活動,而是以身體的觸感重新定義空間:指尖觸碰泥土的質感,掌心掬起細沙的流動,構成對空間的具身認知。這種書寫讓人聯(lián)想到陶淵明
“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的田園哲學,在日常勞作中實現(xiàn)與土地的深度聯(lián)結。詩人通過
“有時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