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口中那些驚心動魄的場面,朱飛揚擋在他們身前的背影,刀光劍影里那句“有我在,別怕”,像烙印一樣刻在她心上。
這個男人不僅是關家的恩人,更是她心湖深處那道不敢觸碰的漣漪——從第一次在會見面,到后來聽說他為救素不相識的人以身犯險,再到此刻親耳聽見父母說他如何浴血護著他們,那份深藏的愛慕,早已悄悄發(fā)了芽。
“飛揚那孩子,我是真看中了?!?/p>
關振山喝了口茶,感慨道,“要是能當我女婿,多好……可惜啊,他已經結婚了?!?/p>
關老爺子斜睨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
那小子身邊的女人,能從這排到巷口去。”
他說著,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孫女,正好撞見關琳慌忙低下頭,耳根紅得像要滴血。
老人活了大半輩子,哪還看不明白?
他心里暗嘆一聲——這冷艷的孫女,怕是也要栽在那小子手里了。
藍芷也看在眼里,女兒方才提起朱飛揚時,語氣里的溫柔藏都藏不住,那雙素來清冷的眼睛里,漾著的分明是動了心的情意。
她悄悄握住關鯉的手,掌心的溫度讓女兒瑟縮了一下,隨即放松下來,將頭輕輕靠在母親肩上。
夜色漫進四合院,燈籠在廊下輕輕搖晃,映得滿院紅光。
關振山給父親續(xù)上熱茶,關鯉幫藍芷整理著散落的發(fā)絲,一家人低聲說著話,十年的分離與苦難,仿佛都在這溫情里漸漸消融。
關老爺子望著滿堂兒孫,心里清楚,楊家的賬該算算了,而屬于關家的新生,才剛剛開始。
至于孫女那點心事……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關家四合院的后院廂房里。
月光透過窗欞,在青磚地上鋪了層銀霜。
藍芷和關鯉并頭躺在雕花大床上,錦被上繡著的纏枝蓮在月色里若隱若現。
十多年沒這樣親近過,藍芷借著月光打量著女兒——關鯉卸下了白日里的西裝套裙,換上件月白色的真絲睡袍,長發(fā)松松地披在肩頭,少了幾分職場的凌厲,多了些女兒家的柔態(tài)。
“小鯉,”藍芷輕輕的拍了拍女兒的手背,掌心的溫度帶著歲月的溫潤,“這些年,就沒遇見過合心意的男人?
你也該成個家了?!?/p>
關鯉往被子里縮了縮,耳根在月光下泛著紅:“媽,我哪有時間啊?
單位的事忙得腳不沾地,再說……也沒相中合適的?!?/p>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怕被人聽出心事。
藍芷笑了,指尖劃過女兒鬢角的碎發(fā):“別跟媽打馬虎眼。
你看飛揚那眼神,藏不住事的?!?/p>
她頓了頓,語氣里帶著過來人的通透,“媽知道你顧忌什么。
飛揚的情況是特殊,身邊的女人多,可你爺爺說了,那些姑娘哪個不是家世出眾、有才有貌?
能在他身邊安安穩(wěn)穩(wěn)相處,可見這孩子身上有旁人比不了的福氣和擔當?!?/p>
關鯉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睡袍的系帶,沉默了片刻才小聲說:“可……”
“可他已經結婚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