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
朱飛揚挑眉,眼里閃過興味,“正好手癢,想賭兩把?!?/p>
聞人彩蝶剛舀起一勺粥,聞言笑了:“巧了,龍門這次也在馬場設了小莊,調(diào)動的資金差不多有萬億港幣,我正愁沒人替我盯著盤口呢?!?/p>
朱飛揚拿起手機,撥通諸葛玲瓏的號碼,聽筒里傳來對方清亮的聲音:“飛揚?
是不是在港島有什么事?”
“要筆錢?!?/p>
他靠在椅背上,陽光透過玻璃落在他側臉,“一百億港幣,今晚去馬場玩兩把?!?/p>
“小意思。”
諸葛玲瓏笑著應下,“讓秋悅安排人送過去,到了給你打電話。”
掛了電話,鄭宸妃看著朱飛揚從容的側臉,忽然覺得昨夜的羞怯都化作了踏實。
窗外的維多利亞港正漲潮,浪濤拍打著堤岸,像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較量擂鼓——而他們的棋局,才剛剛開始。
諸葛玲瓏掛了電話,指尖在通訊錄上劃過“秋悅”的名字,撥號鍵按下時,辦公室的落地鐘剛敲過九點。
遠揚集團總部的落地窗外,京華市的車水馬龍像流動的星河,秋悅握著聽筒的手穩(wěn)而快:“一百億?
沒問題,一小時內(nèi)到賬?!?/p>
她對著對講機吩咐兩句,走廊里立刻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急促聲響——財務部的人正往她辦公室趕,保險箱的密碼鎖轉動聲隔著門板隱約可聞。
“讓天虎去送。”
秋悅忽然補充道,指尖在桌案的紅木紋上輕叩,“那小子昨天還念叨著想見師叔呢,正好給他個機會?!?/p>
朱天虎接到通知時,正在拳館練側踢,手機往運動褲兜里一塞,招呼著五六個兄弟就往機場趕,迷彩背包上的金屬扣叮當作響,最近一班飛往港島的航班還有四十分鐘起飛。
維多利亞酒店的晨光漫過旋轉門時,朱飛揚正站在套房的露臺上,看著聞人彩蝶和鄭宸妃挽著手往泳池去。
鄭宸妃穿了件寶藍色泳衣,裙擺處的流蘇隨著腳步輕晃,露出的小腿線條流暢;聞人彩蝶則是一身酒紅色連體裝,腰間的鏤空設計襯得腰肢愈發(fā)纖細,兩人的笑聲混著泳池的水聲,像串碎玉落進風里。
他轉身往隔壁套房走,剛推開門,就撞見關振山夫婦和王可夫一家圍坐在沙發(fā)上。
關振山手里正摩挲著個搪瓷缸,缸身印著“勞動最光榮”的字樣,見朱飛揚進來,忙放下缸子起身——這是他們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樣,褪去作戰(zhàn)服和迷彩油彩的遮掩,他肩寬腰窄,白襯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線條利落,談吐間帶著種溫潤的沉穩(wěn),像塊被泉水洗過的玉。
“飛揚快坐。”
藍芷往旁邊挪了挪,沙發(fā)墊陷下一小塊,她剛泡的菊花茶還冒著熱氣,杯底的胎菊舒展成嫩黃的朵,“前幾天看你穿著作戰(zhàn)服,只覺得英氣,今天才發(fā)現(xiàn),你這孩子生得真帥氣?!?/p>
王可夫的妻子李艷梅正剝著橘子,指甲縫里沾著橘絡的白絲,遞過來一瓣:“嘗嘗,港島的蜜橘,甜得很?!?/p>
王可夫坐在旁邊,看著朱飛揚的眼神里滿是感激,喉結動了動,想說什么,最終只化作句“多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