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張年輕的臉,嘴角甚至還帶著點若有若無的笑意,可那雙眼睛里的冷酷,卻像淬了冰的刀子,能瞬間刺穿人心。
“都簽好了?”軍官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負責登記的士兵連忙點頭,將一疊簽好字的保密協(xié)議收進檔案袋,封條“啪”地一聲貼上,像給今晚的記憶上了一把鎖。
沒人敢問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也沒人敢提起那個名字。
朱飛揚,這三個字就像一道無形的烙印,深深刻在了每個人的骨髓里。
他們知道,從今往后,這個名字會成為他們午夜夢回時揮之不去的影子。
或許有一天,當他們穿著將軍禮服站在領獎臺上時,再見到這個名字,依舊會條件反射般立正敬禮。
朱飛揚回到四合院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院門口的石獅子身上還沾著幾點不易察覺的血星,被晨露打濕后,像極了凝固的淚痕。
他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腳步輕得像一片落葉,路過正屋時,看見窗紙上映著兩個模糊的身影,想來是小五和小六還沒睡。
浴室里水汽氤氳,冷水“嘩”地從噴頭灑下,砸在朱飛揚的肩膀上,激起一陣細密的雞皮疙瘩。
他仰起頭,任由冰冷的水流沖刷著臉頰,水珠順著下頜線滑落,帶走了皮膚上殘留的血漬,卻洗不掉鼻腔里揮之不去的鐵銹味。
剛才殺戮時的畫面在腦海里翻騰,那些飛濺的血花、倒下的身影、以及臨死前的哀嚎,像一部失控的電影在眼前播放。
他握緊拳頭,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冷水順著胸膛往下流,澆不滅心底那股躁動的火焰。
衣服早就被血浸透了,貼在身上像一層凝固的痂。
他隨手將衣服扯下來扔在地上,布料摩擦皮膚的瞬間,仿佛還能感受到剛才握著匕首時的觸感。
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是小五和小六的腳步聲,她們踮著腳走進來,動作輕得像兩只受驚的小鹿,將地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收進黑色的垃圾袋里,拉鏈拉上時發(fā)出“刺啦”一聲輕響,隨后便聽見院子里傳來火苗“噼啪”的聲音——她們在燒毀所有痕跡。
就在朱飛揚關掉噴頭,伸手去拿毛巾時,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暖黃的燈光傾瀉而入,照亮了門口那兩具光潔白皙的身體。
小五的頭發(fā)濕漉漉的,發(fā)梢還滴著水珠,順著脖頸滑進鎖骨的凹陷處,像一顆晶瑩的珍珠;小六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眼神里帶著一絲羞怯,卻又大膽地迎上朱飛揚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
水汽還沒散去,鏡子上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朱飛揚看著她們走近,能聞到小五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皂味,還有小六發(fā)間清新的薄荷氣息,這些溫柔的味道像一雙手,輕輕撫平了他心底的躁動。
小五伸出手,指尖輕輕劃過他背上尚未愈合的舊疤,動作輕柔得像撫摸易碎的瓷器;小六則從身后抱住他,臉頰貼在他的后背上,溫熱的呼吸透過水汽滲進皮膚里。
冷水還在順著墻壁往下流,滴在瓷磚上發(fā)出細碎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