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說和你沒關(guān)系?”李朝宗給自己都氣笑了:“你那一車半的東西,你想都別想了。”
“不想就不想了?!甭烦桀D時樂了,自己兒子拿走的肯定不會太少,自己怎么都不算虧。
“反正也是落在了我兒子手里,我不虧??!”路朝歌繼續(xù)說道:“不過,你要是現(xiàn)在去追的話,沒準(zhǔn)兒還能追回來。”
“他們把什么拿走了?”李朝宗問道。
“西域運回來的那株火樹銀花?!苯娬f道:“太子殿下說,郡王開府了,總是要送一些禮物過去的,那火樹銀花放在您的私庫里也沒用,不如擺在郡王府?!?/p>
“我就知道?!崩畛谛α诵Γ骸澳米呔湍米甙桑∧菛|西也沒多值錢,孩子喜歡就行?!?/p>
“還有……”禁軍將李存寧他們拿走的東西一一說了出來,一眾文臣武將一個個聽著直呲牙。
“算了算了。”李朝宗嘆了口氣:“孩子喜歡就行,那些東西扔在那也是扔著。”
“漂亮。”路朝歌鼓掌道:“李朝宗,你真不是個玩意,我拿就是搶,他們拿就是孩子喜歡就行,你可真行??!”
“你是孩子啊?”李朝宗指著路朝歌說道:“你要是孩子,我也讓你去拿……不行,你不能去?!?/p>
李朝宗話沒說完就反應(yīng)過來了,這話要是說出去,估計路朝歌真能不要臉的說自己是孩子,然后去他的私庫拿東西,而且是什么好拿什么。
“我不去了?!甭烦枵f道:“我兒子既然拿了,那我就不拿了,反正都是我家的?!?/p>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聽著禁軍侍衛(wèi)一樣樣報出被“順”走的寶貝名目,個個嘴角抽搐,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使勁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
那可都是各地進貢的奇珍異寶,有些甚至是孤品,到了陛下嘴里,就成了“孩子喜歡就行”、“扔著也是扔著”。
路朝歌聽著那清單,眼睛越來越亮,心里樂開了花:好小子,有眼光!凈挑好的拿!比他爹我當(dāng)年也不遑多讓!
待禁軍侍衛(wèi)報完,李朝宗揮揮手讓他退下,揉了揉眉心,看向底下努力憋笑的臣子們,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想笑就笑吧!散朝!”
眾臣如蒙大赦,趕緊行禮告退,生怕走慢了被陛下這“家務(wù)事”殃及池魚。片刻功夫,大殿里就只剩下李朝宗和路朝歌,以及幾個眼觀鼻鼻觀心、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內(nèi)侍。
路朝歌湊到李朝宗身邊,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笑嘻嘻地說:“咋樣?心疼不?要不我現(xiàn)在去追?估計那仨小子還沒出宮門多遠?!?/p>
李朝宗瞪了他一眼:“追什么追?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追回來的道理?再說了,是給我大侄子竟擇開府的賀禮,像什么話!”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點無奈和縱容:“這幾個小混蛋,膽子是越來越肥了,連我的私庫都敢搬?!?/p>
“那不隨根兒嘛!”路朝歌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想當(dāng)年咱倆……”
“打?。 崩畛谮s緊打斷他:“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就別提了?!?/p>
他可不想聽路朝歌回憶當(dāng)年他們怎么從他的私庫里往外倒騰東西的光輝事跡,那里面不少手段可比他兒子們今天這出“野蠻”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李朝宗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存寧這小子,知道用‘郡王開府需體面’這理由,還知道安撫禁軍,倒是有點擔(dān)當(dāng)。存孝嘛,動手能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強?!?/p>
他看向路朝歌:“竟擇像你,看著老實,肚子里壞水不少,還知道挑個最大又相對不值錢的打頭陣,減輕心理負擔(dān),結(jié)果后手在這兒等著呢!”
“那是,我兒子嘛!”路朝歌與有榮焉。
“你兒子從我的私庫拉走了一整車東西!”李朝宗忍不住又提高了聲調(diào)。
“哎呀,你的我的分那么清干嘛?你的不就是我兒子的?早晚都是他們的?!甭烦铚啿辉谝獾財[擺手:“再說了,東西擺在那兒落灰有什么意思?放到竟擇府上,好歹能見見天日,讓人瞧瞧咱們皇家的底蘊和氣派。”
李朝宗被他這歪理氣得沒脾氣,只能轉(zhuǎn)移話題:“鑰匙怎么回事?你別告訴我不是你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