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乍起,人群歡騰。
夜光音樂噴泉表演開始了。
冉彤猛地一個激靈,從這場曖昧沉淪的夢境被強行拽出,驟然清醒。
她如同受驚的蝶翼,猛然垂眸,偏開了頭。
穆云初灼熱的氣息,溫柔撲在她耳邊。
“太吵了,跟我走?!?/p>
他說著就來拉她的手腕,眼神清澈,仿佛領(lǐng)著心愛女孩私奔的少年。
冉彤卻頓住了。
屏風(fēng)縫隙,她看見了徐斯沉四處張望的樣子,似乎是在找自己同賞夜光噴泉。
視線搜尋一無所獲,徐斯沉忽然轉(zhuǎn)身,朝餐食區(qū)走來……
寒意猛然竄起,冉彤慌亂欲退。
她輕輕抽手,穆云初的手卻仍緊扣著她的腕骨,溫度灼人。
“看見就看見,有我在,不用怕?!?/p>
他語意溫柔卻有力,就勢將冉彤微涼的手攥入掌心,死死按在自己心口。
那心跳劇烈、滾燙,透過布料撞擊著她的掌心。
他目光如烙鐵般鎖著她,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里碾出來——
“讓他看?!?/p>
“我不在乎?!?/p>
他的表情里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然。
他不在乎?他已經(jīng)麻煩纏身了,再在這里帶走別人的妻子,要別人怎么看他?
這不是把淬毒的筆遞到最刻薄的寫手手中嗎?
屏風(fēng)縫隙,徐斯沉的腳步越來越近,神態(tài)也越來越狐疑。
如果他看見穆云初從這里將自己帶走,不敢想象他會怎樣發(fā)瘋。
那個控訴云舒集團的殘疾家庭還在徐斯沉的“保護”下,現(xiàn)在熱度未減,隨時會再掀波瀾。
再忍幾日,自己就能徹底與他分開了,溫月的事也能迎刃而解……
冉彤咬牙調(diào)整呼吸,然后沉聲回應(yīng)眼前人——
“可是,我在乎。”
她的眸光已經(jīng)降溫,冰冷和決絕掩蓋住了所有的情緒。
穆云初微微擰眉,喉結(jié)輕輕滾動,追問:“你在乎什么?我,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