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西城賣肉脯的,二十七貫六百八十五文!”
“畫押,拿錢!下一個!”
這時高林身后有一仆從在高林耳邊輕語:“高管家,此人不叫胡大,也不是賣肉鋪的,小的記得此人是西城的潑皮林七!”
“哦?”高林抬了一下眉毛:“打!打完了送開封府!”
那個叫胡大的正在從高府賬房手中接過錢財,卻冷不丁地被高府惡仆一棒重重地打在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林七!你什么時候改名叫胡大了,還賣肉鋪了?”高府一名仆從手持血淋淋的大棒笑嘻嘻地說道。
其他的高府惡仆已經(jīng)如狼似虎地圍了上來,不由分說地一頓拳打腳踢。
高林雙手按桌,高聲說道:“各位鄉(xiāng)親,不要慌亂,此人冒充他人來我高府騙錢,乃罪有應得!”
這些小吃攤主平日里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知道林七是來混錢的,現(xiàn)在既然被高府識破,挨打也是理所當然的。
高林繼續(xù)說道:“誰敢來我高府騙錢,盡管試試,但我高府的大棒也不是吃素的!繼續(xù),下一個!”
人群之中已經(jīng)有五六個人神色慌張,拔腿就跑!
林七已經(jīng)被打得血肉模糊,連哀叫聲都沒了,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生是死,有了這個先例,由不得這些潑皮不慌,知道就算是被高府活活打死也是白搭,開封府根本就不敢管高府的事,何況高府還是有理的情況下,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高林這邊在繼續(xù),真正的小吃攤主也不慌張,高府又不是不講理,花六不就是結到錢了,也沒見高府為難他,我等不做虧心事,怕什么!
“李張氏,東城賣胡餅的,一共十八貫三百五十文!”一名三十多歲略顯蒼老的女子說道。
高林提筆就寫,但是寫到十八貫的時候,高林停了下來,皺著眉頭說道:“李家娘子,你確定是十八貫三百五十文?”
李家娘子遲疑了一下,重重地點了點頭:“確實是這么多!”
高林將手中的筆重重地啪在桌上:“打!”
高府惡仆可不管這個李家娘子是個女子,當即一棒將李家娘子打倒在地,幾個仆從圍了上來就要開打。
這個時候,其他小吃攤主不干了,紛紛上前拉住高府惡仆:“李家娘子確實在東城賣胡餅,這里大家都可以作證的!”
之前林七冒充胡大被打,眾人視而不見,那確實是高府占理,林七被打那是活該!現(xiàn)在李家娘子被打,眾人不答應了。
李家娘子死了丈夫,一個女人拉扯三個小孩是多么地不容易,靠著在東城賣胡餅為生,勉強度日。
大家平時看李家娘子可憐,盡管李家娘子賣的胡餅比別人家的要貴上一文錢,大家平時還是照顧李家娘子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