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對于方臘的軍功該如何計算?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高俅。
方臘的軍功是擺不上臺面的,高俅總不能說田虎就是個村霸,是方臘布局將田虎逼反,還給田虎出謀劃策助其奪取了沁源縣,自立為王。
這樣一來,豈不是擺明了告訴朝廷,我高俅不惜逼反田虎,造成生靈涂炭,一切只是為了自己的私欲,這就不是請功了,而是找死。
如果方臘不死,有張安安在,高俅勢必會將擺得上臺面的軍功分潤給方臘,給方家還有張安安一個交代,軍中其他將領(lǐng)也無話可說。
但是現(xiàn)在方臘死了,就會出現(xiàn)兩種情況。
一種情況,高俅為了安撫方家,也為了給張安安一個交代,仍舊將明面上的軍功分潤給方臘。但是方臘已經(jīng)死了,朝廷就會把原本屬于方臘的功勞計算到方臘的后代身上。
軍功計算到后代身上,一來不免打些折扣,二來也不會授予實(shí)務(wù),最多給些好聽的閑職。這對目前的方家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幫助。
還有一種情況,方臘死了,因?yàn)榉脚D的這些功勞是擺不上臺面的,那么高俅很有可能順?biāo)浦?,對于方臘的功勞只字不提,然后讓高世德在張安安面前解釋一下。
高世德可是張安安親口認(rèn)下的干弟弟,況且高俅與張安安交情也非同小可,沒見到張安安沒錢了就到高府賬房上去取,根本就沒把高俅當(dāng)外人,如果方百花為了方臘戰(zhàn)功一事與高俅兄弟倆鬧僵了,仙尊之子說不定反而會認(rèn)為方百花不識大體,況且就算是爭取到了,也只是前面那種情況,對目前的方家沒有半點(diǎn)幫助。
方大通覺得高俅大概率是會選擇第二種情況。畢竟軍功是誰也不會嫌多,也沒人愿意分潤出去。況且高家與張安安關(guān)系也十分親密,有的是機(jī)會和渠道向張安安解釋,所以也不怕方百花和方家。
想到這里,方大通不由感嘆,若是方臘不死就好了。
方大通突然想到了王寅。
方臘的所有布局計謀,可以說王寅是全程參與了,但是就因?yàn)榉脚D死了,王寅的功勞也就沒了(這是剛才王寅自己說的,說高俅只認(rèn)方臘),高俅分明就是欺負(fù)王寅身后沒人,如果王寅成了我方家的人,高俅還敢這樣嗎?
想到這里,方大通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和王寅好好聊聊。
王寅已經(jīng)悠悠醒轉(zhuǎn),見到方大通到來,急忙從床上爬起,撲倒在方大通面前,痛哭流涕:“方伯父,方大哥為了救我而死,王寅無以為報,愿入贅方家以報方大哥救命之恩?!?/p>
王寅居然愿意做贅婿,這是方大通萬萬沒有料到的。
“贅”的本意是指肉瘤,是人身上的無用組織。
古代婚姻通常是男娶女嫁,而男子嫁到女子家不合常規(guī),就像多出來的肉瘤,所以叫“贅婿”。
唐代司馬貞在《史記索隱》中解釋“贅婿”說:“女之夫也,比于子,如人疣贅,是余剩之物也?!鳖亷煿抛ⅰ稘h書·賈誼傳》時也說到“贅婿”:“謂之贅婿者,言其不當(dāng)出在妻家,猶人之身體有肬贅,非應(yīng)所有之也?!本J(rèn)同這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