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還查明,李晌此前曾因某些事務,與特派員關系頗為不睦?!?/p>
他將一些碎片化的信息強行拚接在一起,試圖構建起一個可疑的輪廓。
王新發(fā)簡直氣笑了:
“就憑這兩點,你就想攀誣巡捕房的隊長,甚至攀誣我?”
鄭耿知道自己的證據(jù)不太能站住腳,但他今天必須在會議上做出中鋒的姿態(tài),他沉聲道:
“這不是攀誣,這是基于現(xiàn)有線索的合理懷疑。
總之,我認為李晌在此案中具有無法排除的重大嫌疑,因此,他絕對不能參與此次調查工作,相反,他應該立刻被停職,并接受隔離審查?!?/p>
他越說聲音越大,咄咄逼人道:
“畢竟,事情關乎特派員的生死存亡,一分一秒都耽誤不得。
任何有嫌疑的人,都應該首先被控制起來進行調查,這才是對特派員生命安全負責任的態(tài)度。
不然,若是因為我們的一時疏忽或包庇,錯失了最佳營救時機,致使最后特派員沒能救回來,上城一旦怪罪下來,這個責任,誰能承擔得起?”
鄭耿很多話都站不住理,但他最后這句話,就明顯站住了“大義”。
在上城即將來人問罪的巨大壓力下,高舉“一切為了營救特派員”的大旗,就是當前最大的正義。
王新發(fā)是絕不會允許李晌被抓的,大家都知道李晌是他的人,他今天護不住李晌,明天就會有一堆人上來圍咬他。
就以鄭耿此刻表現(xiàn)出來的赤裸裸的惡意,一旦讓李晌落入其手中,所謂的“審訊”結果如何,那還用審嗎?
恐怕對方連李晌的“認罪證詞”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王新發(fā)腦子瘋狂轉動,知道此時此刻,再跟對方糾纏具體“證據(jù)”已經毫無意義,既然對方喜歡高舉“大義”旗幟,那他也必須立刻舉起同樣“大義”的旗幟進行對抗。
他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威嚴:
“李晌可是九區(qū)公認的神探,很多大案要案都是他破獲的,你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要將他剔除調查。
我倒是嚴重懷疑,你鄭耿才是真正的包藏禍心,你是想借機擴大打擊面,擾亂調查方向,你才是罔顧特派員的真正生死?!?/p>
他目光如炬,逼視著鄭耿:
“我的判斷就一個,李晌絕對不可能有問題。
相反,他是破獲此案的關鍵力量,不讓李晌參與調查,導致最終若是案子破不了,特派員救不回來,這個責任,你來承擔嗎?!”
他不等鄭耿回答,便重重一掌拍在厚重的紅木桌面上,發(fā)出沉悶而驚人的巨響,震得每個人心頭一顫。
他幾乎是指著鄭耿的鼻子,一字一頓地怒吼道:
“你一個小小的機務處專員!你拿什么來擔這個天大的責任?你!擔!不!起!”
王新發(fā)說完,猛地扭過頭,環(huán)視一圈在場的所有議員,最后將目光定格在首席議員身上,語氣沉重而懇切:
“首席,這個責任,最終只會落在您的頭上,上城最終只會向您問責!您可一定要慎重思量。
我認為,基于鄭耿目前這種極端不專業(yè)、不理智、充滿個人臆斷的表現(xiàn),我正式提議,撤銷其負責人職務!”
對方都貼臉開大了,王新發(fā)也就不在乎得不得罪一兩個議員了。
鄭耿臉色一變,也急聲道: